聽到餘容度那包含諷刺的詩句,白素貞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急忙辯解的說道,“妖族流行動物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殘酷,冷血,太過於血腥,而人族這不一樣,其身乃為先天道軀形體,生而有靈,人心本善,明教化,知進退,妖族化形不就是成為人相嘛,我這以人心為妖心不過是化形的更進一步而已,有什麼錯?”
餘容度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開始思量其這白素貞的妖心,如果說白素貞的妖心是其他的還好說,她竟然是人心,也難怪會有那麼一段故事,隻是所謂人心思齊,很多時候人心表現在矛盾上,這是妖心所不具備的,同樣也是問題的症結所在,畢竟人心多變善變同樣也是出了名了。
又是什麼讓白素貞這個有著人心當妖心的白蛇成了那個癡情的化身呢?
餘容度無意評說白素貞的妖心到底如何,隻是輕輕的說道,“一個人首先要守住根,其次才是其他的,即便是人族也說溯本求源,我不認為一個妖如果拋棄了自我之後還會再別的地方找到自己,至於你說的妖族化形,我卻覺得未必就是人族,而是先天道軀,化形化為先天道軀才是重點,至於說人形,不過是先天道軀跟人形有些雷同而已。”
白素貞白了餘容度一眼,輕聲的說道,“狡辯。”
餘容度淡淡的一笑,這個時候他倒是也摸清了這位白姐姐的心思與脾氣,索性有些放開的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些人族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在刻意的隱瞞什麼,但我知道幾個成語典故,卻也是人族中經常使用的,比如烏鴉反哺。”
說道這裏,餘容度笑著看著白素貞,繼續說道,“比如羔羊跪乳,比如狐死首丘,比如睚眥必報,比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比如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再說了人族也不單單有人之初,性本善的話語,也有人心向惡的觀點,既然那人族都拿我妖族來作比,還有什麼比這更有力的證據?”
說道這裏,餘容度接著說道,“有道是人心思齊,卻不知道人心最是複雜多變,矛盾才是他的表現,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也是他們吧?”
聽到這裏白素貞忽然笑了,對著餘容度說道,“不但是他們,還有我們。”
餘容度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說道人的時候把自己也繞進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首先是有蛇吞象才會被人形容到人心,想想那妖蛇中的巴蛇與騰蛇,餘容度忽然有種無限的向往,那才是大能,比起所謂的修真和修仙,什麼天仙金仙,那個時候哪裏有這種說法,就是天庭的那些仙人也都不過是剛剛踏上修道的路。
隻是巫族與妖族的相互克製卻是導致兩者急速的衰落下去,再加上截教與闡教的大戰,無數的妖族先輩被西方佛教所皈依,一落千丈,再無往昔之威名。
就在餘容度思索的時候,白素貞望著這個年紀輕輕說總能說出一些別有意味的話來,不由的心中一動,望著餘容度,問道,“那弟弟你的妖心是什麼,找到了嗎?”
“我的妖心?”餘容度微微一想,忽然心中一動,朗聲說道,“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下我心,我要這眾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那諸天神佛,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