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容度說的,其實並沒有相互要交換看自己人道法印的意思,不過是表達一種意思,就是這種法印都是每個人最重要的存在,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的看的,但是現在,這呂本中赫然就掏出自己的文士印,這種表態卻是餘容度沒有想到的。
對於這呂本中,餘容度了解的不多,假凡是有一點了解此人,餘容度也不至於是如此的態度,這呂本中算是江西詩派中的核心人物,而其又是元祐之後,其威望很高,但是年輕之事卻是較為風流浮誇,不問政事,知道宋廷南渡之後才在朝堂上有所展露,更是一個比較正麵的人物,支持北伐,支持勵精圖治,與秦檜同事,卻因為忤逆秦檜,而最後罷官,但卻也留下了東萊先生的名號。
這從某一定程度是一個好人,也算是一個好官,還算是北宋末年到南宋初年一個有良心有骨氣的文人,隻是餘容度不知道這一切。
如果知道,或者餘容度根本就不會說那麼多的話,早就把那狴犴印給他參詳,畢竟,人道之途不同於天道與地道,人道更重要的是一個傳播,所謂人性不滅,人道不孤。
隻是因為餘容度對於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了解,而再加上這呂本中給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這種情況下定然不會如此的放心,隻是現在對方既然已經掏出了那文士印,卻是一下就把餘容度逼到了牆角裏。
餘容度看著呂本中那掏出的文士印,這是一方比起那濟南府中見到的那齊州知州王清園的文士印,盡管就繁雜的紋飾上遠遠不及那王清園的文士印,但那也僅僅是因為官職沒有對方,那王清園是齊州知州,堂堂正四品職官,而其散官品級更高。
呂本中卻僅僅隻有一個承務郎的散官,即便是當過官員也僅僅做過濟陰主薄,秦州士曹掾,最高也不過是做過那大名府帥司幹官。比起堂堂的齊州知州自然是低了很多。
但呂本中的這文士印比起王清園的文士印來更令餘容度重視,因為王清園的文士印更多的是官威,是由於官職而強行賦予的起威能,但是這個呂本中的文士印卻是更多的是自己的修為,那種才氣,那種風骨,倒是讓餘容度對於呂本中的為人大幅度有了改觀。
微微一沉吟,餘容度倒是有了一絲決斷,這事本身就不是那麼說得清的事,想當年,那秦檜也曾是力主抗金的主戰派,也曾代表大宋去那金軍大營中談判,保持了自己身為大宋官員的氣節。
至於以後的誰是誰非,誰又說的清楚,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餘容度輕聲的說道,“人無信不立,既然我餘容度說了,我自然不會忽悠你。其實也不是為了要看你的文士印,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道,剛才也是我失言了,說真的,我其實對於呂先生的影響不好,當初你說的可以讓我姐姐借閱元帝藏書,可是最後你的做法卻是很令我感到不齒,所以剛才確實是我失言了,原本是沒有心要給你看的,但既然我說了,失言也是言,你的文士印收回去,我這印給你參悟一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