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餘容度的決定,其實整個杭州城內最高興的無疑是另外一個人,此人就是剛剛晉升為太師的童貫。對於餘容度沒有任何表示的行為,身為官場中混跡這麼多年的他來說,其實是合乎惴惴不安的,因為餘容度畢竟是金門羽客,更何況還是帝師。
讓一位皇帝親口承認的帝師,不多,但無疑每一位都是可以改變很多大的存在。
搶功是北宋軍人天生的素質,童貫也是一樣,他未必是真的要為自己爭取這個太師的位置,也不是看中那個爵位,重點,這種全功,對於他所帶來的軍人很重要。無疑他是為這這些人想的,但這種想法和做法從一定程度上卻是損害了餘容度的利益。
自古功勞之大,莫過於從龍或者平叛。
本身就有著皇帝的信賴,再加上軍功,餘容度無疑將成長為比林靈素更加令人無法製約的龐然大物,這一點無論從哪一點都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不然,呂本中不會站到自己的身邊,望了望身邊的呂本中,童貫不由得漏出了一絲異樣的微笑,淡淡的說道,“居仁,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在老夫帳下聽令,然後再有老夫推舉保薦你出仕?”
呂本中隻是微微的一欠身,沒有絲毫的感動之色,這可是童貫,現在的太師,能夠得他一句話的保薦可就相當於平步青雲。但呂本中的神色卻是平靜的如同一麵銅鏡,隻是對著童貫說道,“多謝童太師的厚愛,居仁不過是過來傳句話而已,當不得太師這般厚愛的,至於說出仕,倒也沒有什麼,得之幸也,失之命也,沒有什麼一定得追求的到的,我自己的路我自己去走,不過,本中作為小輩有一言相勸:盛極而衰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多說,但太師要知道,有時候很多事並不是咱們各自想的那樣簡單,別人的什麼想法誰知道呢,今天你說了算,明天他說了算,不過,公道自在人心,呂某告辭。”
望著呂本中走出帥帳,童貫沒有說其他的,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屑,這種書生之氣太過於迂腐,這年頭隻要你手中有權,有人,什麼事情都不在話下,單說這二十萬的西軍精銳,就是他最大的本錢,他姨軍功起家,自然對於軍事也是一清二楚,有人才是草頭王,無人寸步都難行。
呂本中走出軍營,望著那青天,忽然有種說不去的憤懣,這一次,明明餘容度在其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說成是決定性的作用都未嚐不可,但事情最後卻是成了沒有他一丁點的關係。而是那些賊配軍漢們得了全功,這在北宋的曆史上很少見。因為一般情況下,北宋的文人都是很輕視武人,使得軍事上的任何事都會被質疑再三。
而這次,這種高效率的通過,無疑是一個特例。不要說是因為當今官家趙佶要改元年號的事情,與其說是因為皇帝的緣故,不如說是餘容度的緣故,在那幫子文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妖道,如果再讓他得了軍功那還得了,於是,異常迅速的決定了改製年號,犒賞三軍,給童貫加官進爵,所為的目的不過是壓製餘容度而已。
這還是他所追求的道路嗎?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摸了摸腰間的文士印,他不知道那些文官們這般算計還算不算文人,對不對得起這文士印,但他已經知道,那些人已經最少是文官了,他們首先是官,其次才是士子文人,他們的路已經跟自己的路有了截然不一樣的前景。
這一切,卻是不過餘容度那無意的賜印,讓他觀賞。所為人道至高法寶,龍虎印中負責裁定認判的龍印。他的認知是那個時候改變的,或者說他的文人之路或許走的更遠,但因果起源卻在餘容度那裏。
這個因果,自己該如何去還?
望向北方,呂本中知道,餘容度的最終目的肯定是東京汴梁。
有多少年沒有去東京汴梁了啊?呂本中微微一想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去那裏,那裏才是中心,也是一切因果的輪回之地。
這個時候的餘容度絲毫沒有童貫以為的那種心情,也沒有呂本中認為的那種不滿,對於他來說,這裏的一切都不過是他所必須經曆的一段,得與失其實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清楚,他明白,必定有人覺得他的不公平,但在他看來,他獲得的東西遠遠比別人認為的還要多。
虎印!
盡管隻是一個雛形,但對於他來說,他要的就是雛形,龍虎印原本早就被他拆開,但沒有知道他是如何去拆的,龍虎印拆分為龍印和虎印,其實都不過隻是一個名頭而已,法寶畢竟隻是一個整體,這種觀念在他看來不過都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