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同意後,學生才能吃飯,按年齡長幼排列就座,坐下時身體要靠近坐席,吃飯時要用手捧持,羹湯不能用手拿。須將兩肘放在膝上,不要將兩肘伏在案幾上,吃好後,用手擦拭嘴邊,抖抖衣襟清掃坐席,用餐完畢就起身站立,提起衣襟離開席位。再轉身麵向席位,各自撤去餐具,就像禮待賓客一樣。已經撤去餐具,再回去站立在先生跟前。
一般掃除的辦法是:在盤中裝上水,把衣袖挽到肘部,用手沾著水在廳堂上揚灑,在室中則用手掬水潑灑。手拿畚箕並讓箕口對著自己,裏麵放上掃帚。進門之後先要站立,儀態不能有差錯。而後手拿掃帚放下畚箕,將其靠在門邊。一般掃除的規矩,必須從室內的西南角開始,灑掃時俯仰身體背折如磐,不要搬動任何物件,應從前向後退著掃,把垃圾集中在門內,然後蹲下用木板把垃圾斂進畚箕,讓箕口對著自己,把掃帚也放進畚箕。若先生有事要做,就暫停掃除,拿著畚箕站立一旁。然後出去倒掉垃圾。打掃完畢後返回站立,這樣才符合規矩。
晚上用餐仍重複上述禮儀。黃昏到來點燃火炬,手拿火炬坐在角落。放置火炬的方法,應橫放在坐的地方。根據火炬燃剩的長短,續接另一支火炬,如法放在原處。捆紮火炬時細柴之間要留有空隙,以便於燃燒,燃燒的灰燼不停下落,應拿碗接住灰燼。右手拿著火炬,左手拿著燃剩的火把,一支燃盡落地須有人接替,交替火炬時不要背向先生。交替之後要收拾幹淨灰燼,再出去倒掉。
先生將要休息,學生要全部起立,恭敬地侍候枕席,詢問先生腳伸向何處。第一次為先生鋪床必須請示,有了常規之後就不用再請示了。先生已經休息,學生各自交朋會友,相互切磋學習,增長義理學識。
要周而複始地遵循上述禮節,這是學生的規矩。
活學活用
《弟子職》比較詳細地記述了春秋戰國時期學生應遵守的規則與紀律。如學習的誌向、態度與品德修養以及早作、受業、對客、饌饋(侍奉先生就食)、用餐(學生集體就食)、灑掃、執燭、請衽、複習等。篇中說:先生授教,學生遵照學習,謙虛恭敬,所學才能徹底掌握。見善就跟著去做,見義就身體力行。性情溫和孝順,不要驕橫而自以為是。心誌不可虛邪,行為必須正直。出門居家都要遵守規矩,要與有德之士交友。容顏、外表保持端正,內心必然合於規矩。早起晚睡,服飾必須整齊。朝學暮習,總是要小心謹慎。專心遵守這些要求而不鬆懈,這便是學習規則。
中國古代教育思想中有一個明顯特點,就是極為重視立誌,他們把立誌放在學習的首要位置。所謂“誌”,即“心之所之”(《論語集注·為政》),指意誌、誌向,包括思想態度。尤其漢代以後,教育家不僅很重視立誌,而且還把立誌同勤奮、成就結合起來,形成一種規律性的認識:立誌而後勤奮,勤奮而後有成。如諸葛亮在《誡子書》中明確指出:“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又如明代王守仁說:“凡學之不勤,必其誌之未篤也。”都強調學習必先立誌。朱熹甚至將立誌比喻為如同人需要吃飯那樣重要,他說:“立誌要如饑渴之於飲食。”管仲提出“誌毋虛邪”,就是講誌。孔子認為人的人格力量要比權勢大得多,“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是其著名格言。“誌毋虛邪,行必正直”這句話告訴我們:要從小立下報效祖國、心憂天下的宏偉大誌。心誌和行為是一致的,胸懷大誌,行為上必然表現為剛強正直。
範仲淹,字希文,江蘇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北宋政治家、文學家。少有誌操,孤貧力學,二十七歲考中進士。在中央,先後任秘書閣校理、右司諫、尚書禮部員外郎、吏部員外郎、樞密副使等職;在地方,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先後任職於廣德、亳州、陳州、蘇州、開封、杭州等十幾處地方,還曾做過軍事工作。六十四歲時,範仲淹赴任潁州途中,病逝徐州。範仲淹一生清廉從政三十七年,從地方到中央再到地方,幾進幾出,宦海沉浮,仕途崎嶇,但始終憂國憂民,以天下為己任,主持過“慶曆新政”改革,時時處處直言時弊,為民興利,倡辦教育,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聞名於世。
範仲淹一生一直都關心時政利弊和國家興衰,並以此為己任。他說,所有忠誠之士,都是以天下大事為根本。天聖六年(1028年),副宰相晏殊推薦範仲淹為秘書閣校理。他進入中央後,勤於朝政,敢於直諫。當時劉太後垂簾幹政,朝廷官員屈於太後權勢,不敢異議朝政。範仲淹聞知後,立刻上書,批評這種不正常現象,要求還政於宋仁宗。晏殊知道範仲淹這一舉動後,深為驚恐,批評他愛出風頭,這樣下去必將牽連薦舉的人。範仲淹沒有在意,修書給晏殊,申明上書的理由,晏殊隻好表示道歉。不久,範仲淹終因觸犯劉太後,被貶往邊遠之地任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