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坐吧。”杜若知道福伯沒事不會這個時間專程過來。
“謝夫人。”福伯在下首的椅子坐了，遲疑的問道：“夫人在外看了三四天，不知看的怎麼樣了？這鋪子什麼時候開呢？”
杜若見他是問這事，知道他也是心裏擔心著急，畢竟蕭家還有十來張嘴等著吃穿呢。沉吟了一下，她說道：“福伯，這幾天我看過了靖城上百家的茶莊、茶鋪，甚至是茶樓，相比之下，咱們的鋪子開了，估計慘淡經營下也支撐不了多久。依照我的意思，不開則罷，若開便不能再虧損，我們沒有多少積蓄再賠了。關於鋪子，我倒有個想法，隻是……”
福伯也猜到了，便緊著追問：“夫人，不妨說說。”
杜若卻是抿唇一笑，欲言又止：“說也無益，咱們家怕沒那麼多錢，即便有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起來的。”
“夫人的意思是……”福伯見她如此說，心頭更是疑惑，禁不住在心內猜思起來。
“我想、擴大店麵。”杜若話隻說了個開頭，因為縱然她已籌劃於心，但畢竟從未真的做過，又是初到蕭家，並不能十分的放開手腳。
福伯滿眼疑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心下揣測半晌，終究是再次追問：“夫人，雖說我隻是個下人，但從十歲來蕭家，已有四十多年，就是蕭家的人了。夫人到蕭家雖時日尚淺，但大少爺臨終有交代，讓你照管蕭家，那夫人就是蕭家的當家人。這茶鋪早在老爺去世那幾年就已不如以往，大少爺接手的時候，也是勉強維持，到如今……夫人若不嫌我多嘴多事，有什麼想法，還請夫人說一說。”
杜若忙笑道：“福伯別多心，並不是拿你當外人才不說，而是……”又是略一遲疑，她便將所想所思對著福伯全盤托出，並與他分析此番益處。末了，問道：“福伯覺得如何？”
聽完了她的講述，福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卻是有點兒難以置信的反問：“夫人似乎懂得生意，雖然不知是否順利，但聽來很有道理，也很有益處。難道，夫人在家時跟杜老爺學過？”
杜若一聲諷笑：“福伯，你看我像是跟他學過嗎？他怎麼會讓我學？若真學了，他會讓我嫁過來？”
“那夫人怎麼……”福伯倒是有點糊塗了，但眼睛裏也透出了欣慰。大少爺這親事，陰差陽錯，倒娶對了。
杜若不答，話一轉，笑道：“起先我還有些忐忑，但聽見福伯的話，就似吃了顆定心丸似的。福伯當年也是跟著老爺做生意的，你既然覺得不錯，應該還是值得嚐試。”
“隻是這銀子……”一想到實際問題，福伯眉頭緊結，覺得那再好的設想，也不過是霧裏看花罷了。
杜若最為難的也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