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夢媛的印象裏,這一兩個月來,張忠厚不但回家住的次數少了,而且出差的次數也增多了。反正經常都說要出差,不是去北京就是去上海,或者就是在本省的其他城市,有時候包裏甚至還有飛機票、火車票,還以為他真的是出差呢!原來是帶女人出去鬼混啊。
1.當男人開始不回家
星期五中午,張忠厚破天荒地打電話給杜夢媛說:“夢媛,下午我要去海港市出差,晚上又不能回家了。”
“嗯。”
“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出麵才行。估計要下周一才能回來,唉。”張忠厚煞有介事地歎了一口氣說。
“嗯。”杜夢媛嗯完想掛電話,但突然又想起什麼,囑咐道,“少喝點酒。”
對於丈夫不回家,杜夢媛早已司空見慣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不回家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要是一周回來睡一兩個晚上倒就是新聞了。反正不是應酬就是陪領導打牌、打麻將,要麼就是出差,總之不回家的理由很多,她都懶得去管他了,反正她也已經習慣了和保姆生活。
聽到杜夢媛說的那句“少喝點酒”,張忠厚心裏微微有些感動,有些內疚。老婆畢竟是老婆啊,就算你再不把她當回事,她也照樣把你放在心頭。
他本來不準備打電話給她的,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打了。打個電話,一來表示對她最起碼的尊重,二來也好遮人耳目,避免東窗事發。就算裝個樣子吧,還是要裝的。大局麵嘛,總是得抓的。他已經看得出來,她對他經常不回家過夜,已經有了意見,雖然嘴上不說,但從她的臉色可以看出來,她心裏是不高興的。
自從許秋影成為他的二奶後,他回家的次數就越來越少、屈指可數了。沒辦法,家外有家了嘛,裏外都得照應著,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家都是他的家。他不能舍小家顧大家,更不能丟大家顧小家。兩個家,兩份牽掛,他必須一碗水端平,平衡兩個家的關係。不是說“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嗎?這點辯證關係他還是懂得的,隻有家中的紅旗不倒,外麵的彩旗才能飄得起來。
好幾次下了班,他就在辦公室裏琢磨著:到底是回大家還是回小家?心中一時竟舉棋不定,隻差擲骰子了。突然間他終於理解古代皇帝寵幸妃子為什麼要靠翻牌的道理了,那麼多女人,一時難以做決定,幹脆就翻牌,翻中誰就誰吧。好在他才兩個家、兩個女人,還沒那麼麻煩。再次想來想去,他幾乎還是回了小家。小家剛剛組建,還相當於是度蜜月,回得頻繁一些也是應該的。至於大家嘛,都老夫老妻了,他找理由搪塞過去就是。
找理由搪塞,總也得找比較充分的理由,畢竟老婆也不是傻子,不是隨便就能忽悠的。雖然他平時對杜夢媛也打過預防針,說是集團最近要上好幾個大項目,他和政府官員之間的接觸比較頻繁、緊密,經常要陪他們打牌、搓麻將,甚至還要陪他們外出考察、旅遊,自己還要經常出差等等。但想想還是要經常打個電話才好,安撫一下嘛,又不費什麼力氣。到了杜夢媛這個年齡的女人,更年期要來了,隻能安撫,不可對立。
還未下班,張忠厚就把趙平海叫到辦公室說:“去‘海天時代大地花園’。”
“好的。”趙平海拎起張忠厚的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下了樓。
車上,張忠厚摸了幾下頭發,挪了幾下屁股,才說:“平海啊,同你說個事啊。”
“老板請吩咐。”趙平海心裏早就知道,張忠厚肯定是要說包許秋影為二奶的事了。他是張忠厚的司機,這種事情怎麼能瞞一輩子?
其實趙平海早就猜測到這件事了,隻是張忠厚不說,他也就裝作不知道而已。自從張忠厚聘請許秋影當英語教師和什麼狗屁售樓翻譯的時候,他就知道張忠厚想打她的歪主意了。這段時間,張忠厚老是不讓他開,自己開車出去,不用說就知道他是去會情人了。跟了他那麼多年,老板的德性他是一清二楚的。
張忠厚把頭探到趙平海身邊說:“我和我那個秘書許秋影搞上了……已經把她變成老二了。”
趙平海趕緊說:“老板英明。其實你早就應該找個老二了,你那麼辛苦,也該享受享受、放鬆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