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是張忠厚的白玫瑰嗎?好像是,好像又什麼都不是。也許她隻是一朵極其普通的花而已,隻為他默默地開放,過幾年就凋謝了。到時候張忠厚一旦拋棄她了,她甚至就成了一堆臭狗屎,也許人家聞都懶得聞一下。
1.自己的幸福自己買單
這天晚上,許秋影和張忠厚坐在客廳看電視,許秋影突然對張忠厚說:“仔細想想你老婆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覺得我確實對不起她。”
張忠厚一愣,不知道許秋影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就摟著她說:“你不要聽她的。”
許秋影把兩條腿盤坐在沙發上,幽幽地說:“想想她也可憐啊,和你同甘共苦了幾十年,和你一起創業,協助你成功,替你生兒育女。現在你卻背著她包二奶,連家都不回……想想我還是挺同情她的,畢竟都是女人。”
張忠厚萬萬沒想到許秋影竟然還同情杜夢媛,忍不住想笑,心想哪有二奶同情大婆的?她們應該是死對頭才對啊?就說:“你別聽她瞎說,她那是扯淡呢。再說我也沒有對不起她呢,大局麵我還是撐著的,名分還是給她的嘛。”
張忠厚的這句話刺痛了許秋影的心,心裏隱隱作痛。剛才還可憐杜夢媛呢,現在馬上又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了。心想杜夢媛起碼還有名分,還有大局麵,還有一個家。我許秋影這麼傻乎乎地跟著張忠厚,無名無分,到了杜夢媛那個年紀,我算是個什麼角色呢?有房子,卻沒有家;有愛情,卻沒有婚姻;有男人,卻沒有老公——我這樣下去值得嗎?
想到這裏,許秋影心裏酸酸的,很難受:“想想也是啊,她畢竟還有名分、有大局麵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隻能懸在半空中,上不挨天,下不著地。我能擁有的,隻有空氣。”
張忠厚摸摸許秋影的臉,疼愛地說:“小寶貝你說什麼呀,你要名分幹什麼呢?名分有什麼用呢?現在的社會,名分隻是個虛的東西。隻要我們真心相愛,其他東西都是虛的呢。”
“怎麼沒有用?名分至少代表著一個合法的身份和地位。她是你法律上的老婆,所以她才敢來找我交涉。”許秋影失落地說,“等到哪天我老了,你不要我了,另外再去包三奶四奶了,我敢去找她們交涉嗎?到那個時候,我隻是一個過氣的二奶而已,除了自己躲在角落裏默默地流眼淚,誰還會來可憐我?”
張忠厚沒想到許秋影會想得這麼長遠、想那麼多。這些問題,老實說連他自己都沒想過,從來沒想過,因此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說:“小寶貝,你想那麼遠幹嗎呢?你放心吧,我會一直愛你的,愛你一輩子的。”
許秋影低下頭說:“你不要騙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愛情不是編故事,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是兩個人過日子。你會愛我一輩子嗎?你這些話說出來誰信?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現在的社會,還有哪個男人會愛一個女人一輩子?你老婆當年也是大美女呢,比我還漂亮呢,還是文工團歌唱演員呢。她和你同甘共苦、風雨同舟了幾十年,是你的結發之妻,你愛她一輩子了嗎?連她都不值得你愛一輩子,我值得你愛一輩子嗎?”
張忠厚被說得啞口無言,無地自容,臉上有些發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心想這都是杜夢媛那個鳥女人打亂了他的計劃,攪渾了水。要不是她找許秋影說那些屁話,許秋影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嗎?左思右想,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寬慰之詞,隻好自我解嘲道:“我比你大這麼多,現在都是個半老頭了。等你老了,我早就死翹翹了呢。”
“這就更是個問題了。你比我大20多歲,到時候你死翹翹了,我怎麼辦?我一個人守寡呀?”許秋影無限傷感,歎一口氣說,“所以我不求你愛我一輩子,我隻想要你真正地愛我一段時期,隻想獨自一人擁有你一段時期,而不是去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