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橋月鎮很安靜,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是外出打工。
村子裏隻剩一些老人,一些暗自傷神的年輕人。
李星然隨著秦思柔來到了秦思柔的家裏,院門那把鏽跡斑斑的鎖正在秦泰的扭動下發出摩擦聲。
李星然問秦思柔。
“剛才車上的那是你爸爸嗎?”
秦思柔臉色微微一變,似是有些凝重,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說
“不是,那是司機。”
秦泰這時打開了院門,示意二人進來。
剛進門,秦思柔就指著那棵桂花樹說
“看,這是當年我轉學之際,托人移植的。”
李星然這才明白為什麼多了棵樹,又為什麼這麼高。
這也讓李星然想起那個金秋,秦思柔問自己的問題。
“桂花樹的花語是什麼?”
李星然現在還不知道,網上說的都是勤勞收獲之類的。
走上那熟悉的二樓,秦泰開門後,就去忙活廚房的衛生了。
李星然坐在裏麵和秦思柔說話。
秦思柔跟他說著自己為啥要轉學,去了什麼地方。
秦思柔高中轉學後就是去了上海讀書,跟著父母。
她說剛去的時候,一個朋友也沒有,大家都不和他說話。
那個時候,她很無聊。
總是期盼著李星然給自己打電話,結果臭小子硬是一個電話也不打。
直到後來上大學,家裏讓自己去英國留學。
李星然問她接下來在哪工作,秦思柔笑了笑說
“不知道,估計得去找了,對了,你在哪工作啊,我跟著你。”
李星然苦笑了出來,說
“別了吧,我已經是無業遊民了。”
秦思柔滿臉好奇,接著問道:
“什麼!什麼!說來聽聽?”
李星然很不想說,他覺得秦思柔肯定想看自己笑話。
不過,事實恰恰相反。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秦思柔聽完李星然說的後,很是同情他。
讓他別難過了。
“過段時間和我一起去找工作,老娘罩著你!”
李星然笑了出來,說
“是拿碗罩著我,還是手啊?”
秦思柔原本傷感的臉猛的一變,揪起李星然的耳朵。
“哎,哎,疼疼疼!”
兩人嬉戲打鬧之際,秦泰走進。
“思柔,你堂妹快來了,你快去接一下。”
秦思柔站起身來,說
“好,我馬上去!”
秦思柔帶著李星然就往外跑。
李星然的三輪在外麵,秦思柔猛的跳到後座。
“去哪?”
“村口!”
兩個人騎著車向村口進發,李星然覺得秦思柔這樣的女孩很好,她不會嫌棄什麼。
就是自己這破三輪,她也坐。
橋月村的村頭,有著一個公交站。
悠久的曆史,記載著李星然的每次回家。
全長兩裏路,兩人很快就是趕了過去。
看著那姐妹兩人相擁,李星然卻是注意到了另一點。
“這人咋看得有些麵熟?”
李星然看著小女孩,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思柔姐,一會我們去買糖葫蘆好不好?姨媽家一點都不好玩。”
“好好好,一會就去。”
小女孩名叫秦小謝,是秦思柔的堂妹,隻能怪他爸沒文化,取了這麼個名字。
李星然沒認出秦小謝,秦小謝倒是認識李星然。
“是你!臭小子!”
秦小謝瞪大了圓眼看著李星然。
李星然心想,這家夥跟秦思柔一樣,總是叫人臭小子,不虧是姐妹!
秦小謝說
“就是你這臭小子,下高鐵打了我的頭!”
李星然頓時便是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
“原來是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小謝說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了喲?”
李星然回想著,心想沒掉什麼東西啊。
“什麼東西?”
秦小謝說
“你給我買糖葫蘆我就跟你說。”
李星然以為這是她想吃東西的借口,點點頭說
“你是貴客,今天我請客!”
姐妹倆歡呼著,大喊著李星然豪氣!
“不會吧,就這?”
秦小謝望著李星然買的一堆零食,大都是辣條,方便麵。
連個薯片都沒有。
秦小謝對著李星然露出鄙夷的神情。
秦思柔倒不然,拿著那零食就開吃。
“看你姐姐,再看你,真矯情!”
“你說我矯情,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