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元年,新皇登基初年。
京城東街,薑府是整條街上最高門大戶的府邸。
簪纓世家,薑宏大人官居從二品內閣學士,夫人是江南首富之女,膝下唯有一獨女----薑笙。
難得一見的丹鳳杏眼,嫣紅櫻唇,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
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
薑夫人身弱,在薑笙剛滿及笄過世,薑宏與夫人鶼鰈情深,一病不起。
今日府中掛了紅綢,是為薑笙的定親禮。
花廳裏,薑宏上座喝茶,薑笙坐在邊側海棠椅上,丹鳳眼眸狡黠,若有所思。
門口有動靜,抬進來一箱接一箱的紅木箱子。
隨即走進來一年輕男子,這是侯府世子沈秋堂。
“伯父,笙兒。”
他作揖行禮,薑宏站起身,薑笙饒有意味的坐著,審視他。
“原本今日應該是家中長輩過來,但是恰逢母親那邊有喪事,所以不便來,還望伯父海涵。”
“無妨,老夫不是迂腐之人,世子心意到了就好!”
丫鬟進來說:“老爺,小姐,表小姐來了。”
進來一個削肩水蛇腰的年輕女子,是外親林家的庶女林月連,柳眉俏臉,看了一眼沈秋堂,二人默契的微微一笑,從前薑笙定然不覺得有鬼,可是現在看來這兩人調情的樣子過於明顯。
沈秋堂拿出婚書遞給薑宏。
“請伯父過目,沒有問題的話簽字後,我和笙兒的婚事就算定下了。”
薑宏仔細看後說:“老夫和夫人唯有一女,家中財產都是她的,這上麵會再補些嫁妝,到時候一並帶過去。”
沈秋堂滿臉堆笑說:“伯父對笙兒如珠如寶,令小婿感動。”
薑笙翻了個白眼想,沈秋堂真不要臉,還沒定親就自稱小婿,看等下怎麼拆穿他的醜惡嘴臉!
薑宏看後把婚書遞給她。
薑笙站起身拿著婚書,兩手放在背後,看看沈秋堂,再看看林月蓮,把二人看的心虛不已。
“笙兒你在看什麼?”
“表姐,我今日臉上有東西?”
薑笙丹鳳杏眼怒眯,冷笑一聲,把婚書當場撕了個稀碎。
眾人驚呆,往日裏,大小姐可是把世子當寶貝疙瘩,誰要是敢說世子不好,準挨她削打。
沈秋堂驚得結巴問道:“笙兒你這是做什麼?”
薑宏也問:“女兒,這是為何?”
薑笙一把奪下沈秋堂腰間的香囊說:“這繡花是杜鵑,表妹的繡工果然了得。”
又一把拽下林月蓮脖子上的寶石項鏈說:“這可是世子在南街金店給你買的?”
二人麵麵相覷,心虛的摸頭。
薑笙說:“你們這對廝混的狗男女,居然想把本小姐蒙在鼓裏?我眼瞎複明了知不知道?”
沈秋堂說:“笙兒你一定是搞錯了,不存在的事。”
薑笙怎麼可能搞錯?她滿心歡喜的帶著家財萬貫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婚後半年,他就帶著旁邊這個女人進門,把她鎖進柴房。
那夜熊熊大火裏,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活活被燒死。
以為報仇是在下一世,卻沒想到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