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薇無端拋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陳槐序此時根本沒有繼續遊戲的心思,歪著腦袋假裝沒聽見。
“快回答!”
“乂!等一下...”一種近乎哀求的聲音。
即便這些年下來,陳槐序也算閱女無數,但要真碰到如此蠻橫無理的女生,自己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陳槐序被動配合著,記憶之中自己大學時期何時與女孩兒交談過?
冥思苦想許久...
整個大學都沒有!陳槐序最後一次和女孩子交談是在高二時某個寒冷的冬天——
某位女孩問:“今天好冷呀?”
陳槐序說:“哎,冷死了。”
某位女孩回:“咦?啊、對、對啊...”
全劇終。
其實,某位女孩也根本不是在問陳槐序,而是問他背後的另一個人...
想到這裏,陳槐序突然感覺那是他人生中最寒冷的一天。
總之,陳槐序整個學生時代與異性的接觸完全就是空白!不隻空白,還充滿尷尬...
可越是尷尬的事,人們記得越清楚。
每當在夜裏想起那些往事,陳槐序總有一種欲哭無淚、生不如死的感覺。
重生,當然也有過這種幻想,但為什麼不是那個自作多情的傍晚,或是那個冰冷徹骨的冬天呀!
正當他淹沒在恐怖的回憶裏時,沈亦薇卻像演講般的開始宣告——
“我們對遭遇困難的人伸出援手,致力於守護青少年身心健康,助力培養獨立健全人格、形成自信自強的精神品質、建立良好和諧的人際關係、提升青少年綜合素質。”
不知不覺間,沈亦薇已站起身,俯瞰陳槐序,姿態宛如裏約熱內盧的基督像,“歡迎來到本校學生事務部,歡迎加入本部。”
她故意似的打開燈,卻沒有一點聖潔之光冒出來——陳槐序都要哭出來了,但絕非感動,“守護青少年身心健康?”原來江夢婉是真覺得他自閉呀!
此時,陳槐序已經不由得開始反思了。即便如此,沈亦薇竟還接著補上一刀——
“既然江老師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會負責到底,好好治療你那不堪的心靈,拯救你蛆蟲般的醜陋人生,所以,感謝我吧。”
“什麼不堪的心靈呀!把人形容成蛆蟲也太可憐了吧!謝謝你哦!如此波瀾不驚的對人做出惡毒評價,換做一般男生受到這種打擊想必立刻要從窗口跳下去了吧!”
陳槐序受到嚴重暴擊,不得不開始辯駁:“雖然由我自己來說是很奇怪,不過我算是挺優秀的!高考成績在班裏數一數二,所有科目都能拿到高分,畢業也有拿到獎學金...”
一時間居然說了些還沒發生的事:“乂!反正以後肯定會有。而且...長相也還不錯吧!除了沒有朋友跟女朋友, 我這個人算很不錯啦!”
對於自己的過去,陳槐序做出中肯的評價——要非要繼續說的話,他會講,畢業之後也有不錯的工作,雖然還是沒有戀愛結婚,但也不乏因為仰慕而發生關係的姑娘呀!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重生毫無意義,何必在此遭受羞辱!
“沒有朋友還能自我感覺良好呢!你這個人...都沒有想過自己沒有朋友的原因嗎?”
“乂!”
陳槐序啞口無言,被批鬥得體無完膚,陷入奇怪的自我懷疑當中。
自己的學生時代是怎麼過來的?
真就沒有談得上話的朋友?
除了成績以外一無是處?
難道真是同學眼裏的怪人?
先拋開這些,他對這眼前這位女生的印象同樣也不好,至少和自己聽到的沈亦薇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