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槐序滿臉沮喪的回到宿舍,一路上心事重重。

宿舍幾位都已經回來了,他們的名字,陳槐序倒還需回憶一會兒。

三人盤腿圍坐在地上鬥地主,連個墊子也沒有。

似乎也習慣了陳槐序幽靈般出沒的狀態,回來時他們頭也沒抬。

不同於別的宿舍之間宛如兄弟的關係,陳槐序先前和他們沒什麼交集——始終沉沒於自己的世界。

不過另外三位對他應該也不反感,起碼幾年下來陳槐序主觀上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到討厭。

不像那些女生,總用一種看到蛆蟲的眼神看自己。

“誒!槐序回來了?”

胖子舍長,就是早晨被借了煙的那位,叫趙睿,本地人,從那富態的外形就能看得出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此外,他運氣也很不錯,丟下最後一張“2”,興奮的掏出夾在襠下那包陳槐序中午還他的軟玉溪,抽出一支拋了過來。

“哦。”陳槐序伸手接住,百無聊賴的蹲在他們背後,掏出自己的煙散給另外兩個。

小白臉四眼夾住煙,抬起頭來,茫然然的望著陳槐序,仿佛見鬼的表情問:“槐序?你失戀了?”

“乂?說的什麼話!”陳槐序無語凝噎。

“你咋抽上煙了?”雖然完全沒有東北大漢的那種體格和氣質,但戴眼鏡文質彬彬的李晨賢確實是個東北漢子。

陳槐序思索一陣,長長吐出一陣煙來,心想這些家夥原來還蠻關心自己?

“沒有,但我大受打擊。”

“怎麼啦?”瘦高黑皮的另一位舍友叫周陽,來自福建,雖然長了一張看似凶惡的臉,但聲音卻和為人一樣溫柔,唱歌一定好聽, 可惜藝術係辦了多年“十佳歌手”,那小子一次都沒去過。

陳槐序叉著手,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洗牌,心思卻在這幾天沈亦薇無情的話語裏。

這段時間,他無比想念那片自己早已厭倦的溫柔鄉,也許隻有那邊的妹子才懂欣賞自己。

“沒事兒,一些小挫折。”

“不愧是你,一會兒打擊一會兒挫折,文鄒鄒的。”趙瑞戲謔道,回頭一邊夾著煙一邊點點陳槐序。

“乂,真是挫折。”

陳槐序說著同樣盤坐下來,托著下巴看著牌局。

見他不再說話,其餘幾位也就沒再說了。

......

“嘖,不得勁兒。”晨賢這把又輸,丟下最後一手,伸直了腰,長長打了個哈欠。

“明天周六咯?”陳槐序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可不是嘛。”

“就這麼過啦?”陳槐序有所圖謀的語氣很快就引起了另外三位的注意。

“嗨,不都這樣嘛。”

“不出去喝酒之類?”

“槐序,你真失戀啦?”周陽投來憐憫的目光。

陳槐序都要笑出聲來:“哎呀,就當做是吧。”

他不作反駁,壞笑著提議:“北城街那有個場子,聽說新來一批姑娘,都是大學生哦,沒準會點到校友。”

當然沒這回事,隻是一般話術罷了。

“乂?”

三人齊齊轉頭過來,又興奮又害羞,同時臉上寫滿驚愕。特別是晨賢,整張臉都紅成一片:“說啥呢?你想幹啥呀?”

陳槐序站起身來,整整衣裳:“勾欄聽曲,豈不快哉?”

“雅!實在是雅!”趙睿豎起了大拇指,一臉壞笑的抬起頭來望著陳槐序:“這詞用的妙呀。”

“還等什麼呀?”陳槐序大手一揮:“今晚算我的!”

當然也不止想在那些妹妹身上找點自信回來,陳槐序隻是突然有點想念蘇瑾瑜。

不對,想念這詞用得曖昧了些,準確的說,應該是想要一睹當年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