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七月跟在二哥帝千秋的身後隨著紫雲仙子向前一步不差的飛渡,心中卻暗暗嘀咕著。姥姥——自己終於要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了。無憂自建派起,就有了這幻仙穀,穀中起始就居住一人,不知其姓、亦不知其名。全派上下皆以姥姥尊之,不論輩分高低在姥姥麵前都執弟子禮。即使曆代太上長老請見姥姥也要行叩拜大禮,不敢有一絲逾越。
姥姥身份超然但卻從沒有插手過無憂派的各項事宜,隻是在這穀內隱居,而無憂派卻在建派起就有一條規矩,所有探森之人在進入禁森之前,都要先到幻仙穀拜見姥姥。接見與否當然由姥姥決定,絕大部分弟子根本無緣一見,但此規矩就是鐵律,執行了幾千年從無特例。
竹樓已在眼前,收斂了一下思緒,帝七月跟著帝千秋拾階而上,竹樓外觀並不大,可進入樓內,帝七月卻大大的驚訝了、樓內的空間竟然比竹樓還要寬敞好幾倍,怪不得說是別有洞天。看來這應該是一種空間陣法起的作用。帝七月對陣法了解幾乎為零,也看不懂其中玄妙,左觀右顧的向前走去,帝千秋苦笑的看了眼自家弟弟,回想到了自己當年第一次來此的情形與帝七月相差無幾。搖了搖頭伸出手扯了一把帝七月帶其上得樓梯,奔二樓而來。
二樓卻不大、隻有一較大的廳室,竹椅圍放在四周。靠近內側有一珠簾,透過珠簾似乎裏麵還有一室,但卻看不清晰。紫雲仙子對著二人擺了擺手,二人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廳內。
“姥姥、帝家二位公子已經帶到了。”紫雲輕音的對著珠簾的方向說道。
“恩、你先下去吧!”
紫雲仙子道了聲“是”轉身走下竹樓二層。
帝千秋此時用了個眼神,兄弟二人齊刷刷的跪拜了下去。
“無憂十二代帝千秋、”“帝七月”“叩見姥姥!”
“哦、起來吧!”“千秋十年沒來了吧?”珠簾內出現了一隱約的身影,透過珠簾傳了出來,語氣慈祥,讓人頓生暖意。
“千秋俗務纏身、整整十年又三個月沒能來給您老請安,望姥姥寬容。”
“呦、記得還挺細,行了,別跟姥姥耍滑頭,你這個代理掌門能來此肯定有事、說吧、找我老婆子有何事情啊?”姥姥嗬嗬的笑著問道。
“嘿嘿”帝千秋倒是沒有拘束,“姥姥、孫兒遇到一事,無法解決,這才來求見您老的。有您老出馬,此事就應迎刃而解了。”
帝七月低著頭怪異的瞄了一眼二哥,好家夥、一向肅謹的二哥何時學會這樣阿諛奉承的說話了啊。
“嗬嗬、你這娃娃!”“說吧、說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事竟然難道了你這無憂才子。”
帝千秋微微直了下腰,便把佘峰的狀況仔細的道來,情況簡明,沒什麼複雜之處,盞茶時間不到,就已經說完了。並且也把兄弟二人的猜測說了出來。
當帝千秋敘述完後,姥姥並沒有發話。廳內陷入了沉寂。一直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姥姥的聲音才再次傳出。
“千秋、我有一丹、可救治那弟子。你速去救治,至於這個小家夥先留下來,我倒是想要多知道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我已經讓紫雲備好了、你去找紫雲領取,然後回轉安城吧。”
姥姥的話語間不再平和,淩厲的口吻可清晰感覺到。帝千秋看了眼弟弟,點了點頭。心中詫異的對著珠簾說道“遵姥姥懿旨,千秋告退。”
轉過身向樓下走去。隻剩下帝七月孤單的站在了廳內。
“你是那釋放出血煙的月兒?”姥姥似乎又恢複了往時的慈祥,問的細聲慢語。這讓帝七月心中反而有了一絲惶恐,這傳說中的姥姥留下我到底要知道什麼那,而且剛才自己兄弟隻是說起血龍、並沒有提及名字,姥姥是如何知道它叫血煙的那?
“正是孫兒所為。”
“不用那麼拘謹,來、到靠近珠簾的竹椅上坐吧,我就是想知道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聲音越來越動聽,似天籟一般。
“孫兒遵命!”帝七月隻覺得身在夢境,輕步的走到竹椅前,扶衫坐下,便開始講訴、從血祭開始到幻仙穀入得二樓結束。事無巨細全部道出,就連修煉的功法也一並告知。當一切說完,帝七月竟然象做完一件艱巨的任務般渾身乏力的靠在竹椅上睡了過去。整個過程姥姥一言不發,而帝七月沒有任何語氣的沉浮表現,就想一隻木偶在那“吱吱”的發著聲響。毫無節奏可言,充滿了詭異。
半響過後,珠簾自動的向兩邊分開,姥姥從內室走了出來,輕紗遮體,黑絲敷麵,不見其麵目。走進帝七月的竹椅旁久久不動,隻是靜靜的注視著沉睡中的帝七月,似乎要看透帝七月全身經絡,連那深藏的納骨睛似乎也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