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念歸飛上前和狗身的易池貼了貼:【嗚嗚,宿主,鎮北侯府好慘啊!明明世世代代都在為國而戰,到頭來卻被判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世間不平事又何止萬一?不要太傷心了。】易池倒是比較平靜,平靜到顯得有些冷漠。
【?】念歸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繼續哭道:【宿主,你沒有心!】
易池:……
“小北——小北——小北——”
有聲音由遠而近傳來,原身叫謝北,小名小北。
是謝家家仆來找他了,易池連忙邁動爪子跑出去。
還沒等衝到家仆麵前,一紅衣少年一個空翻來到他麵前,彎腰將他托起。
“嘿,小北,抓住你了!怎麼我一個眨眼的功夫你就跑了?你這樣讓我很擔心的好吧,你下次再跑我就要讓大哥帶你了喲……”
少年眉目張揚,眸子晶亮,唇紅齒白,一身紅衣恣意又瀟灑,頭上的紅綢帶迎風飄揚,更添了幾分少年意氣。
易池一瞬間有些怔愣。
紅衣啊……想當初他也喜穿紅衣,他也張揚肆意,他還有一群同樣張揚肆意的兄弟,隻是……
這已經是第五個世界了,饒是他每個世界都趕在第一時間離開,也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
他得快點,兄弟們還在等他呢。
在易池愣神的時候,謝景榆已經抱著他去找謝景桓了。
這位鎮北侯府世子此時腿還沒有受傷,在演武場上教練將士的身姿挺拔俊郎,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是比謝治彥更厲害的將軍。
謝景榆抱著易池坐在演武場邊上,也不管身下的木凳是否髒汙,看向將士們的目光中帶著向往,又隱隱含著一絲哀傷。
京城已經傳來了召謝景榆進京的旨意,他不日就要進京。
可這裏有他的父兄,有他年少時便許下的抱負,他怎能甘心就這麼離去?
抱著什麼都不懂(他認為)的小狗,平日陽光開朗的小少爺難得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小北,你說我還有機會上戰場嗎?”謝景榆甚至沒有低頭看易池,隻是定定地看向演武場的方向,眼裏有羨慕。
易池眸子動了動,也看著演武場的方向,沒有回話。
操練中的謝景桓早就注意到了那顯眼的紅色,交代完最後一句話之後朝謝景榆走了過來。
“景榆,你怎麼來了?”烈日炎炎,加上操練,謝景桓臉上還帶著汗。
比起謝景榆的陽光開朗,謝景桓明顯多了絲沉穩儒雅的氣質。
“哥你去忙吧,我就隨便看看。”謝景榆綻開笑臉,站起身來說道。
謝景桓柔和的眸光裏染上哀傷,抬手揉了揉謝景榆的頭,語氣心疼道:“委屈你了。”
那一瞬間謝景榆的鼻頭突的有些酸,但他還是維持著笑臉,一手抱著易池,一手將謝景桓往外推,語氣裏滿是嫌棄:“忙你的去吧!”
謝景榆抱著易池在演武場坐了一下午,不知道謝景榆心裏都想了些什麼,反正易池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謝景桓早早結束了演練,和弟弟回了家,沒多久鎮北侯也回來了,一家三口加一條狗關起門來吃飯。
一頓晚飯,易池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興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