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們其實隻見過一麵而已。
如今小豆丁已不再是小豆丁,隻是臉色時常都是蒼白的,偶爾還會咳嗽兩聲,一看便是身體不好。
進了侯府,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盛雲濛率先出聲,語氣裏含著經年未見的愁思與久別重逢的竊喜:“景榆。”
謝景榆不知為何從脊骨裏升騰起一絲酸意,迅速躥至全身,掀起一片酥麻。
從易池那裏,他知道盛雲濛對他其實……
但他……
總之,現在的他麵對盛雲濛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他又確實想見盛雲濛一麵,見一麵這個原劇情中一直暗中護他愛他,願意為了救鎮北侯府而動用一切關係,又在禦書房外跪三天三夜的男人。
“沒關係的景榆,我沒想讓你回應我。”盛雲濛再次開口,笑起來的時候完全不像一個有瘋病殺人如麻的惡魔。
他既然應了盛雲肆的邀請前來鎮北侯府,自然是知道謝景榆已經知道了,並且還想見他的,若非如此,他絕不可能主動現身見謝景榆。
他確實有瘋病,有時候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偶爾還會誕生出強烈的占有欲,想將他喜歡的東西占有,又毀掉。
忍耐真的很痛苦。
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選擇任由情緒發泄,但唯獨麵對謝景榆,他寧願忍受瘋病反噬,也不願去傷他。
“謝謝。”這是由衷的。年少的隨手一救,甚至有可能是幫了倒忙的隨手一救,卻讓對方為了他鎮北侯府搭進了自己的性命,謝景榆覺得,其實如今已經是他欠盛雲濛了。
“不用與我說謝,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出於自願,你並沒有欠我什麼。”盛雲濛似乎是看出了謝景榆的擔憂,溫和的回道。
此時的他雖然麵色蒼白,但確確實實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期間盛雲肆一直安靜站在一旁,沒有參與兩人之間的對話,直到他們說完才提議進屋詳談。
三人一狗細細商議了一番接下來的行動,加上盛雲濛的人手,如今隻要皇上不出手,他們幾乎是完勝盛雲曄的,隻是……
“三弟,你知道父皇為何獨獨信任大皇兄嗎?”盛雲肆發問,若是知道原因,或許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但他注定不能從盛雲濛這裏知道答案了:“不知。”
在原劇情中,三子奪嫡最為激烈的時候皇帝因為病重,與大皇子之間的關係其實已經沒有那麼密切,隻是最後還是將虎符給了大皇子。
就在兩人一狗沉默的時候,盛雲肆又開口了:“我的人曾經多次看到盛雲曄偷偷摸摸地進宮,或許是那老家夥確實將盛雲曄當成了兒子吧。”
盛雲濛說話時的語氣意味深長,天家無情,更何況是他父皇這樣的人,反正他是不相信老家夥能有什麼父愛的。
幾人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商討對策,臨結束時,盛雲肆對謝景榆道:
“景榆,必要時刻我可能需要鎮北侯的兵力,鎮北侯一輩子忠君愛國,到時或許不會同意出兵,還望你相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