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劫道的(1 / 3)

我是一個截道的,哪說理去?

其實我很不喜歡這行,但師傅說“幹一行,愛一行”,可咱就是不喜歡,這可不是人幹的啊,技術要求太高了。藏在草叢裏,忍受山蚊子的叮咬,得會演戲,偶爾還會遇到一些反抗的,還得用武力解決。我是不屑用菜刀這種一看就沒有技術含量的武器,我用劍,一百多斤重的烏黑大口鐵劍,容易嚇人!

這都下午了,飯還沒吃呢。肚子餓啊!雖然老頭讓我要經常“僻穀”,食物會讓一個人變笨,謬論,僻穀就是屁股,不吃東西,屁股都化了!

不想幹了,真不想幹了。當初是誰竄唆著我練劍的?我師傅,那個白胡子老頭,樣子仙風道骨卻一肚子壞水的老頭!要不是他來我家,和爹娘說我是個天賦異稟,萬世不出的奇才,還給了3兩銀子,爹娘會狠心把我交給這個老頭嗎?更可恨的是,我悲慘的童年,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啊,小朋友們都吃著吱吱冒水的鳳桃的時候,我還在練著“人劍合一”,哎!聽君一席話,禍害一千年啊。

其實我有個非常響亮,偉大,朗朗上口的名字——張鳳桃,據說我娘生我的時候,電閃雷鳴,咵嚓一聲,家門口那棵長了3000多年的鳳桃樹被雷給劈倒了。我爹認為這是個凶兆,老頭幾句話就把我給竄唆走了,可憐我連一口奶都沒喝,天天喝著老頭不知道哪弄來的苦水,忍受著老頭三十多年沒洗的騷味。老頭也懶,想都沒想就給我取了這名。下半輩子,我就得背著這名活了。悲哀,真是悲哀。想我虎背熊腰,眉清目秀,是個人見到我都要驚叫“帥哥”,咋這名字就這麼無恥呢!

在草叢裏蹲了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我也灰心了,看來今天又得餓肚子了。世道炎涼啊,咋就沒人經過這道呢?難不成是我選的位置不對?

趴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師弟,師弟長的好啊,粗眉大眼,虎頭虎腦,尤其是嗓門,吼一聲,蚊子都能被震死幾個,就是人傻了點,而且懶,所以我給他取了個很文雅的名字——大熊。

傻想了一會,耳邊忽然傳來滴滴噠噠的馬蹄聲。

“大熊、大熊……你聽,有人來了”叫了半天沒反應,轉過頭一看,我靠,呼嚕都打起來了。我這個氣啊,使勁踢了他一腳,大熊呼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大喊“有點子來了?”,我把大熊一把給拽地上,壓低著嗓子說:“你給我趴下,噓……別出聲”,幹咱們這行,講究一個突然襲擊,這樣才有震撼,這小子,吼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啊。

趴了半餉都沒動靜,大熊在旁邊像個蒼蠅一樣嘟囔著說我吵吵讓他沒睡好。我容易嘛我!難道我餓的耳鳴了?正要起身,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飄來,聽聲音至少有十幾號人,娘的,人多不敢動啊,繼續趴著吧!

沒過多久,一群人騎著高頭大馬順著道就來了,為首的是個青衣男子,眉峰似劍,朗目如星,朱唇薄削,五官輪廓分明。當真是英俊非凡,令人一見而不可忘。

青衣男子旁邊的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姑娘,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秀氣挺拔的鼻子,飽滿的小嘴,再加上一頭可愛的"自來卷",構成一幅天然的美麗圖畫,鼓脹的衣服裹著胸前那兩個大包,像張老三賣的大饅頭頂上還放了顆珍珠,衣服當中留出一條小縫,隨著馬的顛簸一張一合,深溝若隱若現,哇噻……豪放!!我這一看,哈喇子都流下來了。擦擦嘴邊的口水,再看我身邊這位大熊老弟,眼睛都直了,嘴裏還喃喃的說:“美!真美!”

看到這姑娘,我就覺得旁邊那個男子不順眼了,再轉睛一瞧,鏢局的,名字還挺響亮——“威遠鏢局”,三角型紅色的旗子迎著風咧咧的直響。我最看不慣這些“局子”裏的,冤家對頭嘛!幹什麼不好幫人保鏢!至於嘛!

“哥,咋辦,上吧!”大熊盯著那姑娘,眼裏直冒綠光,淫蕩的口水都快把地麵都弄濕了。

我壓著嗓子,添添幹裂的嘴唇道:“上啥啊?瞧你那樣!注意你的素質!”

“幹的過,幹的過!”大熊色膽包天、毫不服氣的頂撞我。

“哪……哪跟哪幹的過,找死啊你!趴好了”我毫不憂鬱的製止了大熊正要爬起來的衝動,反了他!

大熊指著鏢局夥計門推著的那箱子說:“銀子,好多銀子!”

“我知道,別說話,一會被發現了!”傻子都看得出這個鏢局出的是明鏢,箱子壓的馬車“吱呀吱呀”響,裏麵不定有多少銀子呢!

一行人騎著馬速度很快,眼看著一會就快出我們視線了,我正準備起身,忽然,那個青衣男子呼啦一下拉住了馬繩,做了個手勢,緊跟著十幾個人迅速散開成一個品字形。不錯啊,看得出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姿勢,那動作,功夫絕對不賴。

隻聽得那個青衣男子說:“茹妹,前麵有動靜!”

“不好,難道被發現了?”我正想著要不要出去裝個打柴的。

美女嬌聲說道:“楓哥(瘋哥?—*……)!怎麼了?”

男子說:“小心,我聽到“噗”的一聲”。

美女“嗆”的一聲抽出了腰間別著的雙鳳劍,對著後麵做了個手勢,說道:“大家輕聲,都留點神!”。

我一回頭,忽然覺得一陣惡臭順著山風就過來,捂著鼻子,明白了,死大熊,這個時候還有空放屁,太不是時候了!

我轉過頭低聲問大熊“你……你幹的!”

大熊憋紅了臉,捂著鼻子,一臉無辜的說:“不……不是我”。

正琢磨著大熊為什麼一天不吃還能有這能量的時候,原本寂靜的林子裏忽然傳來一陣“抽抽噠噠”低聲哭泣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就在耳邊一般!

“唔……嗚……”像是被子壓著的哭聲在四周回蕩。一條白色的影子“忽”的一下從我們身邊竄過。

大熊臉刷的一下白了,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就怕“鬼”。

林中的樹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著幾條白色的裹腳布,陣陣臭味正是從那散發出來,誰那麼缺德,這東西也亂丟!

正尋思著,隻見那個被稱為楓哥的男子一手掩鼻,一手往馬背一按,躍上枝頭!

“是離魂布,都把嘴捂上,別呼吸”青衣男子楓哥厲聲說道。

正說著,隻見護著鏢車的幾個鏢師麵露猙獰,刷的一聲把刀拔出,呼的就往同伴身上招呼。

“瘋了你,老王……啊……”一個鏢師暴喝一聲,被砍翻在地,頭像皮球一樣在地上翻滾著。

話音未落,幾個沒有防備的夥計也已被同伴砍翻在地。

一陣風吹過,臭味好像沒這麼濃了,幾個把同伴砍翻在地的鏢師眼光迷離,興許是被同伴的暴喝所驚醒,呆站著,剛剛消失的哭泣聲這時又忽然響起,原本呆立著的鏢師們呼喊著向被稱為“茹妹”美女砍去。

“啪……啪!”幾聲脆響,美女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折斷了幾個樹枝,一擰腰,“嗖……嗖”數聲,正往美女身上招呼的鏢師頓時委頓在地。這姿勢,太美了!

剩下站著的七八個人手捂著鼻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同伴。

楓哥迅速從衣服中拿出一包東西,身子一躍而起,如同大鳥一般,在空中將包中的粉末撒下,粉末一碰到“裹腳布”,竄出青色的火苗,而且燒得飛快,一會功夫,這臭臭的布條便被燒了個精光,原來林中彌漫惡臭也隨著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煙味。

楓哥附下身去,用手探了探躺在地上的鏢師的口鼻,歎了口氣,起身對美女說:“茹妹,他們都不行了”

那個叫“茹妹”的漂亮姑娘四下張望,高聲喊道:“是哪位前輩,不知何處得罪,威遠鏢局趙茹兒請您現身!”

林子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隻有馬被驚嚇後噴鼻的聲音和忽忽的山風。

“大熊!你看那是不是有個白影”,我輕輕的問道。

“沒有啊!桃子你是不是眼花了!”大熊說道。

“不許叫我的小名,把手擋著陽光,往後麵看!”我暗中擰了大熊肉感的大腿。

“嗚…”大熊發出一聲低叫,我心中一陣暗爽,我最忌諱別人叫我小名了,多幼稚啊。

大熊也不敢再造次了,依眼手擋著太陽向遠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