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一個晴朗的早晨,醫院的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群,病患和醫務人員川流不息,就診大廳裏飄蕩著抒情的音樂。
突然,門外人群一陣騷動“快,快讓開,有緊救病患!!!”隻見一群護士推著一張急救床飛快的跑過候診大廳向急救室奔去,急救床上躺著一位頭部滿是鮮血的年輕人。
“天哪,怎麼傷成這樣!!!”
“一定是出了車禍吧!真可怕……”
五官科接待室。體型微胖,表情凝重的男人對一個麵容憔悴,衣著高貴的中年女人說:“慕容夫人,貴公子現在已無性命之憂。但是,容貌我們可能無法修複到和原來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慕容夫人一臉的驚詫。
“貴公子的左邊麵頰從顴骨以下到下頦部皮膚全部缺損,麵部的皮膚張力比較大,沒辦法縫合,需要植皮。植皮就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植過來的皮會和麵部的皮膚顏色有細微的差別;再一個瘢痕現象的出現不能避免,如果植的皮成活的好,瘢痕會小一些,但是貴公子如果是個瘢痕體質就很難說了。”
“夏教授,那我該怎麼辦啊……上帝啊,這個孩子一直對自己的容貌非常的在意,如今搞成這樣,我要怎樣對他講……”慕容夫人一邊說一邊用手絹不停的擦拭著不斷流下的眼淚。
“我們已經盡力了,結果隻有讓他慢慢接受了,”夏教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慕容夫人,“這是一位災難心理疏導醫師,相信她會對你們有點幫助。”
慕容夫人接過名片,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接待室。夏教授同情的看著她傷心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回頭看看一位戴著墨鏡,手裏拿著盲人棍的女孩,她的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走過來。
“姚司琴,”夏教授迎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裏來?”
“夏伯伯,我想你唄!”她撒著嬌說。
“我一個老頭子,你有什麼好想的?我又不是馬俊”夏教授狡黠一笑。
“夏伯伯!”
他把司琴讓進了休息室,“最近好不好啊?”
“我很好,現在在鋼琴酒吧裏做琴師!下個月老板要為我辦一個小型的演奏會,夏伯伯,我想把演奏會的一部分捐給‘光明工程’。”她取下了墨鏡,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希望那天您代表‘光明工程’的創始人之一來給我捧捧場。”
“好啊!”夏教授一把握住了姚司琴纖瘦的手,“好孩子,我替那些沒有錢做白內障手術的患者謝謝你了!”
“夏伯伯您快別這樣說了,如果不是當年您耐心的開導,隻怕我早已是香塚一堆了。”司琴從包包裏拿出兩張入場卷遞給他,“這個可以邀請您的朋友一起來聽演奏會。”
“好好,我一定去。”
“那我就告辭了。”
姚司琴打開了導盲杖慢慢走出了接待室,夏教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比的感慨,把那兩張入場卷仔細的收好放在辦公桌裏,並且在記事本上記下了,“司琴的演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