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交頸而眠(1 / 3)

她在下麵張口結舌,牆頭上的楚青語卻又如一隻鳥兒般落了下來,一臉的凝重之色。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楚青語看著她,眉頭隻是緊皺,這時,院子裏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楚青語拉著她的手,飛快的閃出了巷子。

“裏麵有什麼人呀?”阮小喜快要奇怪死了。

“裏麵的人,是府裏的新來的管家,李運。”楚青語怔怔的說。

阮小喜一驚,“這麼說,五夫人有可能跟李運有不尋常的關係?”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還不至於驚心,你不知道,李運對府裏的人說是新來的管家,其實,他並不是新來的,他進府已有一年多了,隻是一直在爹的院子裏當差。”

“啊?”阮小喜愣住了,“那就是說,你口中的他們,有可能是五夫人和這位管家嘍?”

楚青語看了她一眼,隻是皺眉苦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是,也不對呀,如果是五夫人,那玉寧就是她的人,玉寧死了,她就算不難過,也不至於一臉的幸災樂禍呀?還有,上次掉的是她的孩子,不是別人的,她沒理由自已害自己吧?”

“難過不難過,並不一定要在臉上表現出來,還有,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她想要的,那麼,做掉了又何妨?古時的武則天為了嫁禍他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敢殺,更何況這隻是一個未出生的胎兒?殺了不想要的孩子,再以此除掉有可能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的丫環,不也是很好的計策嗎?”楚青語緩緩的說。

阮小喜愣在了那裏,楚青語說得不錯,那日的事,雖是二夫人審的玉語,可是,最後將這件事情坐實的卻是五夫人,是她親口說自己曾經懲罰過玉語,這才招致她的陷害。

“那麼玉袖呢,她又為什麼要殺死玉袖呢?”阮小喜追問。

“玉袖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說到玉袖,楚青語眸中又現憂傷之色,“就連楚歌也同樣未能幸免於難。”

“楚歌?楚歌不是好好的嗎?”阮小喜驚道。

楚青語看了她一眼,“楚歌原本並不啞,隻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事,她才變啞的。”

“什麼?”一陣徹骨的寒意自阮小喜的心底裏沁出,她急急的問:“那是什麼人害她,楚歌難道沒有說?”

“沒法說話了,怎麼說?”楚青語說。

“她可以寫呀,她可以指認呀,如果真是這府裏的人,她盡可以指給你看,寫給你聽,讓你,讓老夫人幫她主持公道,再怎麼說,她不是尋常的丫環,人微言輕,她是楚家唯一的女兒呀!”

阮小喜激動起來。

“楚歌,不會寫字,你沒有注意到嗎?她生下來,便少了一根拇指,至於指認,三娘在府裏的位置是怎樣的,其實你應該能看出來,奶奶不喜歡她,二娘排擠她,她人又老實軟弱,這樣的母親教出的女兒,會是怎樣的膽小怕事,你可想而知。”楚青語緩緩的說。

阮小喜心中一陣淒涼,她歎息一聲,說:“真是想不到,這別人眼裏本當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過得倒比我這個窮人家的女兒還可憐,我家雖窮,但自小父慈母愛,也無人相欺,反倒自由自在。

楚青語微微笑,“是,大戶人家庶出的女兒,向來是忍氣吞聲,隻求將來能得個好郎君,才可翻身,確是不如你這小戶人家的女兒,潑辣勇敢,倒是一點虧也不吃。”

“你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怪呢?”阮小喜見楚青語笑得怪異,忍不住對著他就是一拳,楚青語抱著肚子大叫,“你可真是不像話,哪有小姑娘動手打老人的,若是讓路人看到了,定是要怪你不講規矩。”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早已響在耳邊,“喂,我說這位姑娘,這七旬老翁這般可憐,你怎可對他下這樣的狠手?誰人沒有父母?誰人又能不老?難道老人就該受到虐待嗎?還真是不講規矩,真是讓人心生氣憤,便是我這路人看到了,也心有不平。”

阮小喜苦苦臉,不是吧?楚青語這廝大約是烏鴉嘴,怎麼隻是隨意說一句,就真的招來一個老學究。

她在那邊聽人教訓愁眉苦臉,楚青語倒在那邊看起了熱鬧,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們,

阮小喜隻得拚命倒歉,對於老學究的教訓全盤接收,終於那人肯放開她了,阮小喜抹抹汗,那邊的楚青語早已笑得打跌。

兩人打鬧著回去,因是從後門進門,所以再回到屋子裏時也沒有人看到,一進門,玉姝就急急的迎了上來。

“少爺,少夫人,你們可回來了。”玉姝滿臉是汗。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兩人同聲相問。

“倒是沒出什麼事,隻是那個四夫人自從你們走了之後,來了七八趟,說是找少爺有要事相商,我說少爺少夫人今天玩得瘋,覺得累,正睡著呢,她死活不相信,還差點闖進去,她那張臉發起怒來,還真是嚇死人。”玉姝下意識的又擦了擦臉上的汗。

“她找我,能有什麼事?”楚青語說著,走進屋子,將偽裝撕去,忽聽外麵腳步聲響,緊接著四夫人的聲音又響起來。

“玉姝,你這個死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攔著我去見青語呢?”四夫人怒氣衝衝的說。

“四夫人息怒,不是我攔著,確實是剛才他們沒睡醒,現在好了,他們剛醒,但還請四夫人等一會兒,他們,還沒穿好衣服呢。”玉姝在外麵拖延時間,阮小喜大刺刺的坐在那裏叫,“玉姝呀,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