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煩,就沒有什麼能難倒她嗎?楚青語四處溜達,看到後院的夥計劈柴,當下計上心來。
劈柴這活,都是男人做的,反正自他從小長到大,從沒見過女人劈柴,好,就讓她去劈柴。
眼看阮小喜收拾完畢,他就吩咐她,“去後院劈柴吧!”
阮小喜愣了愣,劈柴?在府裏,這活兒好像都是男人幹的。
“怎麼了?”見她發愣,楚青語以為她怕了,強硬的說:“不去也得去!”
阮小喜輕快的哦了一聲,轉身出去,楚青語緊隨其後,指著那一大堆木頭說:“把這些都劈完,不然,不許吃飯!”
後院的夥計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這木頭這麼多,看阮小喜那細皮嫩肉的樣,隻怕劈到天亮也劈不完,劈柴這活兒講究的是個巧勁,若是隻憑蠻力,便是一個壯漢也受不了,看這少夫人,連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巧勁兒了,少爺這明擺著是要折騰這個丫頭呀,可是,為什麼呢?他實在納悶,借著幹活的功夫溜出去產,包打聽去了。
阮小喜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根圓木放在地上,卷起袖管掄起钁,輕輕巧巧的扔出去,钁頭正中圓木中心,木頭哢嚓而開,阮小喜繼續掄钁,每一次都不虛發,轉瞬間,那圓木已變成一小堆細碎的木條,阮小喜又拿了幾根圓木繼續劈,楚青語驚訝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柴火一點點的升高,漸漸堆成一堆小山,阮小喜的鼻尖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張臉兒原就健康紅潤,現下更是紅裏透白,難描難畫,幾縷頭發被汗粘在了耳畔,身上穿的那件桃色衫兒也因動作幅度過大而鬆散開來,絲帶軟垂,兩襟微露,胸前的那一片chun光若隱若現,楚青語隻看了幾眼,突地想到那一ye的銷hun,那眼睛便直了,呼吸也陡然急促起來。
忙碌中的阮小喜卻無暇顧及那麼多,她隻想快點把木頭劈完好去吃飯,從早上一睜眼就開始忙,幾乎被楚青語使喚得腳不沾地,中午吃的那點粗茶淡飯還不夠打底的,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漸漸的有些氣力不支,手上也鑽心的痛,估計已磨出一個大水泡了吧?不過沒關係,挑了泡,流了血,結了繭,便不會再痛,不光不會再痛,因為那個繭,反而會變得更加堅硬堅強堅不可摧,她現在希望她的心也快點結成一個繭,從今以後,百毒不侵,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楚青語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木柴越聚越多,幾乎要擋著他看她的視線了,這個死丫頭,到底還有什麼是她沒有幹過的?連劈柴這種活她居然都會幹,還幹得那麼駕輕就熟的,他再也憋不住,粗聲粗氣的問:“喂,你怎麼還會幹這個?”
阮小喜直起腰來,微微喘息一陣,看著他說:“我父母死後,為了生計,我曾經給一個飯館劈柴。”
她的口氣淡淡的,眼前卻浮現出那段日子,為了活下去,為了能給父母複仇,她沒得選擇,後來白沙找到她,將她帶回了白沙汀,好吃好喝的照顧著,她是感激他的,所以,他雖然利用她,可她卻並不恨他,初時為感恩所累,現在卻不過隻是疲倦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