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出口,溫羨便發覺是自己理虧,連忙改口問:“臣淮他現在怎麼樣了?”
全財在身後低頭快步走:“回殿下的話,目前已無礙了,隻是有些咳嗽。”
溫羨鬆了口氣,腳下步子更趕了些,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到達了顧臣淮所在的院子中。
“你怎麼樣啊?”小姑娘坐在床邊,看著膚色蒼白的某人,忍不住用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顧臣淮揮開溫羨的手,麵色蒼白無比:“殿下還是離遠一些才好。”
溫羨立馬心疼了,又往前挪了挪:“不行不行。”
顧臣淮又說:“這兩日殿下不是極其瀟灑嗎?還管我做什麼?”
溫羨撓了撓頭,知道這些日子過分冷落了他一些,連忙握住男人的手,發誓:“這幾天我都陪著你。”
“公主此話當真?”
溫羨點了點頭,又補上一句:“除了你,我誰都不見。”
於是第二日,祁硯找上門時,便發現門口的侍衛將他攔住,一字一句說:“祁將軍,公主生病了,誰都不見。”
祁硯步伐一頓,眉立馬緊皺:“她怎麼病的?身子可好一些?”
侍衛說:“昨天晚上病的,太醫也來過,說公主不能著涼,公主為了全府的安康,隻讓服侍她的婢女進。”
祁硯忍不住繼續打聽:“那她可有說起我?”
侍衛想了想溫羨所囑咐的話,答道:“回大人的話,殿下有說,說過幾天再與您一起。”
祁硯揉了揉眉心,沒再強求,直接回到馬車上,叫暗衛看著公主情況,有異樣直接告訴他。
連續幾日下來,溫羨以生病的方式拒絕與所有人見麵,除了顧臣淮之外。
但好話不靈壞話靈,大概是說多了生病二字,在顧臣淮不裝了,徹底好轉那天,溫羨病了。
不過不嚴重,隻是有些輕微鼻塞和困倦。
某日,她躺在顧臣淮懷裏,將臉全部埋在男人的胸膛處,有些多愁善感地問:“顧臣淮,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啊?”
顧臣淮眼也不眨一下,邊摟著小姑娘,邊拍著她的背安慰:“公主不壞,公主值得天底下最好的。”
“那你喜歡我嗎?”溫羨緊緊摟住顧臣淮的脖子,像隻小貓一樣蹭著他,她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處,甕聲甕氣。
顧臣淮依舊認認真真答道:“我當然喜歡公主。”
“公主這麼好,值得全天下人喜歡。”
極輕極輕的一句話。
“我也覺得。”溫羨嘟囔著說,“可是我不想成親,我感覺祁硯他占有欲好強,我有些害怕他,怎麼辦。”
顧臣淮笑著問:“他怎麼惹我們公主不高興了?”
溫羨癟癟嘴:“他其實長得挺帥,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
“但是我不想成親,我想要自由。”
小公主從出生就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雖說她吃穿用度用的都是最好的,但她不曾有過自由,常年在各個府上皇宮內遊走。
生在京城,死在京城。
他有時會跟她說起自己的家鄉,她會一臉開心的問他“然後呢”,也會常常纏著他讓他講趣事。
在他這兒,她更容易露出笑顏。
想了想,顧臣淮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問:“公主想和我去我的家鄉看看嗎?”
“想!”
——
二人的出走是在溫羨請示父皇的一天晚上,他們剛將行李放上馬車,就見裏麵已有人坐著。
溫羨驚訝問:“少琛,你怎麼來了?”
梁少琛靠在軟墊上,懶洋洋說:“不跟上來,公主就要和人跑了。”
溫羨上前拍了拍他的手,笑嘻嘻地哄他:“沒有的事,我最愛你了。”
梁少琛勾了勾唇,挑釁般看著顧臣淮。
顧臣淮不應,直言說:“公主若是去了我的家鄉,我們可以一起釀酒埋在樹下。”
“真的嗎!”溫羨睜大眼睛。
顧臣淮又揉她頭:“當然。”
“那看來我們要去好久。”溫羨想起靈香閣那位孤獨的少年,思索了下,說,“算了,我再帶一個人。”
二人同時問:“誰?”
“謝燼。”
雙方沉默。
其中一人開口問:“那與公主有婚約的祁小將軍呢?”
溫羨坐在馬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悠悠說:“他會自己追上來的啦。”
“算啦,我也管不住他,他如果追上我,那就一起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