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隻情盅需要兩個人的體味就能激活,可它已經多人之手,你們為何都還安然無恙?”夏南風問。
“湯夫人應該是用一種特製容器將它帶進了侯府,再從容器中將它取出。它被激活除了需要有兩種體味,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湯夫人的丫鬟把它拿給侯府小廝,侯府小廝將其放在安公子身上,屬下又將它從安公子那裏取出帶回,它在我們幾人身邊停留的時間都不長,不足以將它激活。”
聽了葉秋的話,夏南風籲出一口氣,“你能確定這是西冷國巫族的秘術?如何將它毀去?”
“公主,其實屬下也隻是曾經聽師傅說起,這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按照師傅的描述,屬下有七、八分把握能夠確定。若要毀去,隻需將蟲子放入火中燒成灰燼即可。”
“既如此,那就點火吧。”夏南風沒有絲毫猶豫。
房中正好有火盆。葉秋取出火折子,將火盆點燃,然後當著夏南風的麵,把還在沉睡中的蟲子扔進了火焰中。
“公主,這方絲帕是留著還是燒掉?”葉秋看著夏南風。夏南風明白葉秋的意思,是在問要不要留下絲帕當證據。
麵前的絲帕乍眼一看倒是很普通,但是夏南風熟悉宮中之物,一眼認出它出自宮中尚衣局,而且是夏東湘之物。
因為在絲帕的一角繡有一朵粉色海棠花。夏東湘是七月生辰,正是海棠花開時,且她又喜歡海棠花,
“燒了吧。”夏南風淡聲道。如今,要不要這個證據,有沒有這個證據,都無足輕重了。夏南風說什麼都不會讓夏東湘去禍害安家。
“葉秋,你和葉青一起去查!仔細查毓春宮和湯家!查清楚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葉秋和葉青兩人立刻就按照夏南風的吩咐去做了。一人直接去查如嬪、三公主夏東湘,以及毓春宮上上下下的宮人;一人出宮去查湯家和湯家所有的姻親。
幾日後,葉秋、葉青二人把各自查來的東西放在了夏南風的麵前。
夏南風看完後,將所有東西扔入火盆付之一炬,然後思忖片刻,便帶著紅菱和綠繡二人去了毓秋宮。正好四皇子夏畦也在毓秋宮,這倒讓夏南風略微有些意外。
據她所知,夏畦雖是德妃所生,但與德妃的感情並不深厚,平日鮮少踏足毓秋宮。有幾次德妃生病,夏南風從宮人的閑言碎語中,聽出夏畦甚至都未曾侍疾。
不過此時,夏畦雖與德妃在一處,夏南風卻敏銳地察覺出德妃的心情不是太好,神色雖還能看出幾分愁苦。
不等夏南風開口,德妃就起身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六公主今日怎麼來了我這裏?快些過來坐!雙鴛、雙鴦,快給公主斟茶,拿些點心過來!”
“德母妃不必同我客氣,”夏南風禮貌地說,“我今日冒昧來尋德母妃,是想向德母妃打探點兒事。”
“公主想問什麼問就是了,隻要是我知道的,定然都會告訴公主。”德妃雖然笑得有些勉強,夏南風還是能夠聽出她的真心實意。
夏南風畢竟是深得帝心的公主,德妃怎麼也不會怠慢。
夏南風不由自主看了夏畦一眼。根據葉秋和葉青查出來的,先前那被放到安天雨身上的情蠱,正是夏畦拿給夏東湘的。而德妃,原本便是西冷王女。
“畦兒,你若是無事就先去吧,我和公主說會兒話。”德妃注意到了夏南風的眼神,以為夏南風不喜夏畦留在這裏。
夏畦卻仿佛沒有聽懂德妃的話,朝夏南風白了一眼,“六皇妹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尋我母妃說話?你要同我母妃講什麼?還是我聽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