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鎮的夜色十分迷人,橘紅的月色灑在一片桔黃的土地上,添了三分醉意,七分詩意。景色再迷人,也要有懂得欣賞之人,別看這裏大多數是獵戶人家,粗莽之輩,其實卻是生活上的享受者,因為大多數的房屋並不是緊密地挨在一起,而是數十步才落下一間,錯落有致。而且多有小竹籬笆圍著自家門院,再添著些小花小草,實在愜意。擺上張靠背椅,一躺,滿天美色,盡收眼中,說是世外桃源,真是當之無愧。
中鳴跑到一家種著茉莉花的院子前,大大聲的喊到:“蝦子蝦子,出來。”
“啥事阿?拆天了。”蝦子他爹坐在院子裏不耐煩道。
“是中鳴我。”。
“哦,原來是小鳴,蝦子和大壯出去玩去了,你有啥事嗎?”
“沒沒,那我知道哪了,我找他去,再見蝦叔叔。”又是閃電般的速度。
“別到處闖禍,叫蝦子早點回來。”蝦子他爹似乎不喜歡小鳴。
轉眼間,中鳴跑到了一座小山坡上。“我就知道你們在這。”中鳴得意地高呼到。坐在山坡上二少年回頭懶洋洋到:“不在這能在哪?”
“咦?小,小桐也在這。”中鳴忽然靦腆了一下。隻見躺在地上的一小姑娘起了身,借著月色一看,實在驚為天人:兩條柳枝眉分外清朗,彎而長的一雙晶瑩眼睛似會說話,細而不薄的嘴唇楚楚動人,雖一身粗布棉衣,也難掩其傾國之顏。
“長那麼大的眼睛看什麼去了?還有我不能在這了嗎?”小桐一出聲,周圍飛起一群小鳥。原來美人也有缺點,小桐的嗓音實在不敢恭維。
“我說你就不要大聲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鴨公喉多厲害。”蝦子逗到。眾人齊笑,隻有小桐滿臉紅火。大力地捶蝦子。
“好了好了,我的不是了,停下停下。”蝦子長得一表人才,劍眉星目,鼻梁堅挺,健壯高大,正是女孩子心中的英雄。“還有小鳴,說了多少次,我叫段正俠,別老學我爸叫我蝦子,叫我正俠!”
“得了得了,蝦子。”中鳴不耐煩。
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壯憋不住了,“大哥們,還是商量明天打獵的事兒吧,爹催我,一會我得回去了。”
中鳴這時候雙眼發亮,得意道:“明天有大事幹了,嘿嘿,你怕爹的話早點回去,明天跟你爹去打獵吧。”
大家沒有驚喜的表情,一致道:“你哪天不是說有大事幹的,哪次不是越幹越小的。”
“以前是練習,這回不同了,你聽我慢慢道來。”中鳴雖然稍有尷尬,但還是繪聲繪色地把傍晚權大叔的事情說了一遍。
三人均是一陣驚訝。蝦子鎮定道:“原本權大叔或者你說的話我都是不信的,但是祿伯說的話有份量,好,我們計算下,明早出發。”
大壯顯然有點怕:“真的話,我們怎麼捉得了,那是妖怪阿。被吃了還差不多。”
小桐撇嘴:“你就長得副大塊頭,膽子就老鼠般小。”
中鳴道:“廢話就別多說了,小桐,這次是有危險的,你不能去。兄弟我們討論該怎麼抓那老鼠吧。”
小桐沒有反駁的餘地,就這樣,在皎潔的月色中,三男一女熱烈而低調地研究起抓鼠策略來。
風魔穀上。強勁橫蠻的狂風無日無夜地撕裂著四周,甚是淒厲。
“演將軍,您真的要冒這個險嗎?”一小兵在一高大威猛的將士旁說到。
“哼!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王命,不可違。”濃黑的一字胡須貼在一四十多歲滄桑麵孔上,除了滄桑,更多是戰場的印記。演將軍是秦國第一將軍,在昔日大小仗事之中,萬夫莫敵,有常勝將軍之美譽。
“演將軍萬事小心。”眾小兵擔憂道。
演將軍何嚐不知,這是一條多麼危險的路。但是又能如何呢?他暗地裏想到:秦王明擺是想趁此機會將我除去,想當初平東北,抗江南,若不是我驍勇善戰,秦早已成為他國之地,哪怕是國內的山城土寨,都被我馴得貼貼服服。正是如此,我民心所向,秦王怕我叛變,所以派我來此,想借天而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