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常年隱匿在法律之外,做盡壞事的狠辣感。
沈陷不動聲色,手攥緊了自己的包。
前麵坐的男人側過身來,微微偏頭盯著沈陷,眼神陰沉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毒蛇,幸會。”
沈陷忍住緊張,微微點了點頭,麵上沒什麼變化,沉聲道。
“幸會。”
最初那個扯掉沈陷耳機的黑痣男人抬手熟稔的拍了拍沈陷的臉。
一臉讚歎,“你這張臉皮真好看。”
“要是這張皮長在我臉上,老子幹事都不用強的。”
沈陷的身子僵了僵。
雖然感覺無所適從,但用腳想的都知道現在該怎麼裝。
他向車窗那邊靠去,一把將黑痣的手拍開,蹙眉狠厲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你幾把少過河拆橋。”黑痣麵上有些不悅,“幫你解決你那幫學生崽子老子當時也出了不少力。”
“我哥們還差點被弄到局子裏去。”
沈陷越聽心越沉。
這是碰到程落勾結的那些人了。
個個都是變態,個個都是罪犯,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程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盡力保持冷靜,回想著程落平時的神態。
一雙眸子孤傲冷漠,聲音低啞暗沉似幽深古井。
“你們有什麼事?”
“好不容易遇上了,去我們那邊嘮嘮嗑。”
前座的男人盯著他,眼眸泛著冷光一眨不眨,莫名驚悚。
人如其名,仿佛真是條毒蛇。
黑痣男人的手又搭上了他的肩,揉捏的有些用力。
“就是呀,咱大名鼎鼎的程爺,平日我們這些小人物見都見不著一麵,賞個臉啊——”
沈陷斂目冷漠望向他們,壓在書包底下的手已經出了細密的汗漬。
這些人和那便利店的男人完全不同,那個男人很害怕程落。
可這些人完全不懼,現在他就正在被他們威脅。
沈陷淡淡開口:“如果我說不去呢?”
黑痣挑了挑眉:“那兄弟們隻好架著你去了。”
沈陷無語:“那你們倒是問個屁。”
身旁的黑痣男人又開始笑:“看來程爺這是願意賞臉了。”
黑痣接著問:“唉,其實我還蠻好奇的,你一邊上學一邊殺人,不會感覺別扭嗎?”
“你上的什麼,那什麼政治課,還有什麼心理健康的時候,唉我聽說你們大學生都學。”
“他們講的東西你肯定狗屁都不認同,你急了會不會想殺了你老師啊?”
沈陷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很想揍人但又怕自此一命嗚呼,隻能將程落的鍋背下。
“你廢話真多。”
黑痣咂吧了一下嘴,剛準備繼續說話,毒舌冷冷的聲音響起:“快到了,準備下車。”
黑痣眯著眼睛看著沈陷:“程爺,請。”
沈陷剛想站起來,懷裏的包就被黑痣突然的抽走。
他眯眼笑道:“我幫你拿著。”
“給我。”沈陷冷聲道。
抬手將包搶了回來,拍了拍黑痣摸過的地方,“少動我的東西。”
“程爺你也是混道的,這是規矩。”毒蛇攔住沈陷。
沈陷站著沒動,半晌拉開包的所有拉鏈,展示給那幾人看,“沒帶東西。”
“手機關機。”毒蛇看完後移開視線,起身站到後門前準備下車。
“跑這邊來敢不帶家夥,不愧是程爺。”黑痣咧著嘴笑讚歎。
看著幾人的反應,沈陷呼吸微沉。
查包隻是他的猜測,還好沒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