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知他是在試探自己,卻又想到了那日紫櫻的事情心中一陣憤懣,冷笑著回道。
“王爺是到了該娶王妃的時候了,寶姐姐溫婉嫻雅,從剛才看來就連太妃娘娘也是極喜歡她的。”
“溫婉嫻雅?是啊,她溫婉嫻雅,那玉兒你呢?難道這些年來,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對你的心?”
水溶聽了黛玉的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他想探尋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心,卻發現他越是探尋她便藏得越深。他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她在害怕,她害怕被人看透,她更害怕愛上別人。她的驚慌,她的害怕,卻讓他更加有一種要好好保護她的欲望。
“黛玉尚且年幼,不知北靜王爺所謂何意。”
黛玉的心有一絲慌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慌亂,但是她總覺得這是不好的預兆。低著頭,使勁地絞著手中的帕子,不敢再看水溶的眼睛。
“不知道何意,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這是本王的命令。抬起頭來!看著本王的眼睛!”
水溶狠狠地將黛玉的頭扳過來,直視著她的眼睛。
黛玉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即將要失去理智,她急切得想要讓他冷靜下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樣讓他冷靜。隻得暫時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卻發現越是這樣看著他的眼,自己的心裏就越是慌亂。
“王爺,請您自重,這是在大觀園裏,讓別人看見了不好。更何況這又是在民女的閨房,您呆的時間長了有恐累及您的名聲,黛玉恭請北靜王爺移駕。”
良久,黛玉終於鎮定了下來,掙脫了水溶的桎梏,安然地對著水溶道了一個萬福。然後淡漠地對著他道。
“移駕?姑娘說的是,是水溶越禮了。水溶這就離開。”
水溶不可置信得看著冷若冰霜的黛玉,心一截一截地涼下去。然後,無力地放下了想去觸碰她的手,逐漸地恢複了以往的淡定。
隻聽見“砰”的一聲,門被狠狠地撞上,一時間屋子裏暗了下來。水溶離開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地打在黛玉的心上。
一瞬間,她想起了好多好多,那年她救她時的體貼,無論是賈母還是別人都麵麵俱到;每次她生病時,他總會急得派人來探望,卻又怕累及她的名聲,每每都是打著太妃的旗號;每一次,在她受了王夫人等人的氣時,就算她不說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甚至看透了她的心,可是她卻因此更加不敢愛他。再加上,她不知道往後他的身邊還有多少像紫櫻那樣的女子。
黛玉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原來她快要不能自拔了。不能這樣,不能這樣,黛玉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著自己,不能再輕易相信別人了。自己已經受過一次傷了,不能再讓自己受第二次。
可是為什麼眼淚還是抑製不住的要留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