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尤氏正要上前給賈母請安卻聽見賈母嚴厲的怒道。尤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厲喝嚇到,無措的跪在了地上,麵色慘白頗有些委屈。心中更是不忿,不過是一點子小事情有必要將這樣多的人都叫來嗎?微微抬頭一瞟竟然看見賈瑞也在其中,不由得有些慌神。但依舊強逼著自己鎮定的問道。
“不知道老祖宗將侄孫媳婦喚來家廟所為何事?這幾日東府裏頭的事情老祖宗也是知道的,侄孫媳婦要打點家中大小事務,還要照顧著老爺和蓉兒。實在不知道老祖宗所怒為何?也不知道侄孫媳婦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老祖宗如此生氣,還望老祖宗明示。”
“你不知道,好,那我便問問你。你這妻子是怎麼做的?為人妻者不過相夫教子,我倒是要聽聽,你如何相夫,又如何教子!你相夫相的夫君的了這樣的病,鬧的人盡皆知,你如何解釋?”
賈母手中的鶴頭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戳,發出陣陣悶響,似乎要將地麵震碎似的。可以看見賈母的震怒,尤氏自然也就不敢再像方才那樣囂張,低著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著賈母哭訴道自己的不幸。
“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夫字天出頭,自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又怎麼敢有所違抗,他在外麵拈花惹才我自然也是不敢多管的。更何況男人三妻四妾的自古常有,在外包養一個兩個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在老祖宗做媳婦的時候難道太舅爺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你大膽,竟敢連老祖宗的事情都翻出來多舌,你太舅爺是怎樣的身份,珍兒又是怎麼樣的身份,你太舅爺是大英雄,是跟著太上皇打江山的,珍兒不過是占了祖宗的便宜怎麼敢和在上的祖宗相比。來人,給我掌嘴二十,讓她知道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錯的。”
賈母與賈代善之間的感情深的就好像海一般,現如今有時竟然將賈珍這樣的不孝子與賈代善相比,賈母自然生氣,一切不過是尤氏自己惹禍上身。幾個家廟中的婆子走了上來,這些人看上去都有賈母的年紀了,頭發花白,但是卻還是有力氣得很,她們是世世代代在家廟中管著家廟的刑罰的,因而無論是誰她們都不會手軟了去。
尤氏沒有反抗,她知道在家廟之中任何的反抗得到的會是更加嚴厲的懲罰,這些個婆子從小就養在這家廟之中的,都是被扭曲了人性的器物,隻知道尊著族長的命令行事,你越是掙紮,她們下手便越是狠毒。尤氏閉著眼睛,默默的承受下了這樣的懲戒。二十個耳光下來,她已經兩邊臉腫的老高,嘴角流血,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了。
“老祖宗罰的是,侄孫媳婦知道錯了,冒犯了先人,老祖宗若是還餘怒未消自然可以在懲罰侄孫媳婦,隻要老祖宗高興,那侄孫媳婦也就算盡了孝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