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有的話都先別說了,該教訓的人到時候自然不會少了她的教訓去的,此時最重要的是大奶奶的事情,別的旁的不過都是螻蟻一般,又何苦與她們計較,反倒壞了重要的事情。”
雪雁跟著黛玉進來的,自然是聽到了緋痕說了些什麼,可是看著賈蘭的樣子,她便已經顧不上與她計較了。在她的心中賈蘭是最重要的,無論是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還是此時已經做了東府的當家的時候,一切都是一樣的。黛玉自然也知道她的想法,欣慰的看了雪雁一眼,又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蘭。
“來人,將這個丫頭拖下去,先關進柴房,至於後麵的事情,隻等到蘭爺什麼時候有空閑了,什麼時候將她想起來了,再做打算。”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賈蘭永遠想不起來她緋痕,她便要一輩子關在那柴房之中,這樣做也是為了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緋痕似乎還想要喊,紫鵑未等黛玉說什麼,便上前將她的下巴頦兒擰了下來,讓她說不出話來。
“可卿,你帶著雪雁先去凸晶館,商量商量這喪禮到底應該怎麼辦,這事情我和雪雁都沒經曆過自然不知道。你是有見識的,倒是忙壞了你了。”
“這話可是怎麼說的,今個兒哪能有我在這裏?幫著你們自然是我該做的事情。”
黛玉看著秦可卿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她與秦可卿之間已經不需要說這樣多的客套話了,一瞬間兩個人都覺得有些窘迫。秦可卿帶著雪雁下去了,黛玉將屋中的人都遣了下去,隻剩下自己和賈蘭一塊兒站在李紈的遺體之前。
“可有想過你娘親死的不同尋常?又可想過她也許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病死的。”
黛玉的話不同的回蕩在賈蘭的耳邊,賈蘭驚異的回頭,幾乎不相信黛玉說的話。隴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重重的敲在床頭的幾上。賈蘭憤怒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可能,更恨那個要將自己娘親害死的凶手,同樣也怨黛玉為什麼現在才告訴自己。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因為我也救不了你的娘親。”
“是誰,到底是誰下了這樣的狠手,娘親從來不曾得罪過任何人,為什麼要害死她?為什麼!”
“你娘親事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卻依舊有人要害她。所以說,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是誰害了她,那麼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否則我若是告訴了你誰是凶手也不過是害了你罷了。”
黛玉看著賈蘭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有些不舍,畢竟這個孩子是李紈最後的一個孩子了,也是她畢生的夢想,一個與賈珠共同編織的美夢。賈蘭聽了黛玉的話猛的轉頭深深的看了黛玉,隻見黛玉臉上無淚,麵目清晰,這一瞬間賈蘭甚至覺得黛玉很是冷情。
“你為什麼不哭?我娘親生前待你不薄,有那樣信任你,將你當成她最貼心的人,甚至有些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她都會告訴你,為什麼。為什麼如今她死了,你卻連一滴淚都沒有流。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