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了搖頭。
“還是以前的烤紅薯,跟他老爹一樣的手藝......”老人說道,“不過味道還是變了....”
“一樣的烤紅薯,一樣的手藝,味道怎麼就變了?“雲澈說道。
“烤紅薯的人不同了......”老人搖頭說道。
“那是您老又在懷舊了...........”雲澈老實說道。
“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就連吃個烤紅薯都變味了....”老人搖頭感慨道。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老人笑著看向雲澈。
雲澈當然有興趣。
世間儒修多如天上的繁星,數都數不清,但儒家大修就是其中比較亮的那些,老人就是其中的一個,這六七十年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老人吃完了烤紅薯,接過雲澈遞過來的濕毛巾,擦掉唇角和胡須上沾著的薯肉碎屑,又把微粘的手指擦幹淨,指著烏鎮東方某處說道:“很多年前,烏鎮的東麵有一個叫苦村的村子....”
雲澈說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老人說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村子,現在早就沒有了,你爺爺應該知道!
“我名蘇修,我是在烏鎮長大的......“老人接著說道。
“等等,您不是苦村的嗎?”雲澈打斷道。
“很早就搬到鎮上來了......”老人說道,“年輕那會兒家裏不算窮,所以我像普通人一樣,自幼讀書,明理,然後考試,很辛苦地做了一個官員,不料剛審了一個案子,便得罪了權貴,被迫辭官。”
雲澈好奇問道:“什麼樣的案子?”
老人簡單說了幾句,看神情,明顯對當年之事猶覺憤憤不平。
“就這麼直接把那人的頭砍了?您有證據嗎?”雲澈小心翼翼問道。
老人說道:“沒有證據,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惡人。”
雲澈嘲諷說道:“沒證據就判案,也不知道您怎麼成的儒修,我說老師,你到底為什麼殺那個人?是不是你看他不順眼.....”
“若是什麼是都講證據,這世道就不會是這世道了.....”老人說道。
“您覺得現在的世道不太好?”雲澈試探著道。
老人搖了搖頭:“每段曆史上總有那麼幾個壞人.....”
“您就是史書上記載的那種好人?”雲澈問道。
“嗯!差不多吧。”老人想了想,說道。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帝師和夫子的儒是什麼......”
“您本來就是儒生啊.....”
“儒生是什麼?”老人反問道。
“難道不是初接觸儒學的人?”雲澈試著說道。
“嗯!.....“老人沉吟了會兒,“也可以這麼說.....”
“那時候我以為學儒就是為了做官,做官是為了天下,很簡單的邏輯.....”
“所以你做了官,不過混的不怎麼樣.....”雲澈說道。
老人惱火道:“那是那些壞人見不得我.......”
“罷官之後,我對儒學很感興趣。於是便又開始了看書......”
“我隻是個普通人......”老人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所以,很多書我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