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七手中的木劍出現了一條裂縫,從劍柄到劍尾,橫貫其上!
皇甫七嘴角上的笑容固定在了臉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一股仿若整條滔滔江河撲天蓋地迎麵的巨力從手中木劍傳來!
磅礴,浩瀚!
無法阻擋!
在這道強大至極的天巨力中,皇甫七的身軀就像是颶風之中的沙袋,輕飄飄地斜斜飛起,重重落到堅硬的地麵上,狼狽不堪地連續翻滾了十幾圈,直到撞到前方的下的一顆樹上才停下。
隻聽得喀喇的一聲響,不知道是樹斷了還是他的骨頭斷了。
皇甫七用顫抖的右手扶著樹,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此時衣衫破裂,身上鮮血直流,染著塵埃,慘不忍睹,已經開了些時日的不知名的花簌簌如雨落下,灑在的身上,比血的顏色還要更濃三分。
皇甫七眼神很迷茫,有著不解,有著疑惑。
他兩眼迷茫的望著天空,手裏緊緊握著殘餘的劍柄,像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對著四周不停瘋狂的揮舞。
.........
劍南道另一邊。
長衫劍客忽然感應到腦後的一抹寒意,心中生出極大恐懼,懸在袖外的雙手一陣狂招,空中那抹碧光長劍陡然一頓,卻已經無法救主。
噗的一聲輕微悶響,一道劍光刺進他的後腦,然後戳破他的喉骨,掛著血水肉絲,像隻噬血的怪蟲般歪歪扭扭地飛了出來!
長衫劍客瞪著眼睛,看著夜色中麵無表情的司馬,捂著噴血的咽喉重重向後仰去。
大漢冷冷的看著長衫劍客倒下的身軀,扔下手中染血的長劍,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夜色之中。
.....劍南道上一片死寂。
無論是密林中的萬物,還是數十黑色勁服男子,都沒有任何聲音。
隻有皇甫七一聲淒厲過一聲的慘吼,在不停回蕩。
沒有道理是雲澈贏的,在他們心中,皇甫七是道庭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否則不會在今天這個如此重要的圍殺中被派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戰鬥開始的如此簡單,結束的如此狂暴,結局時皇甫七慘飛出去的畫麵,就在他們眼前發生了。
皇甫七忽然憤怒起來,像個瘋子般握著劍柄四處劈刺,厲聲吼道:“我不甘心!”
自己是道庭的天才,未來更是有可能踏上掌教至尊的神座,就算無法登頂,也注定是站在人間巔峰的那少數人之中的一個。
從最開始的簡單一劍裏,便可以看出,他在劍道上的領悟確實精深到了極點,單從實力境界論,絕對不會弱於雲澈,就算在戰鬥中可能因為一時失手而落敗,也絕對不應該敗的如此淒慘,敗的毫無還手之力。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他用刀。
用了三刀!
最關鍵的是,此戰關乎自己的性命!
道庭的高手被阻在了不知何處,如今能救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挑戰成功,擊敗雲澈。
這是唯一的生路!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放過自己。
這種可能性太小,皇甫七不敢去賭!
皇甫七扶著樹,無神的眼光落在雲澈的身上,手中緊緊握著殘餘的劍柄,顫聲淒喊道:“來!再戰一場!”
雲澈靜靜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你已經輸了,我憑什麼還要和你戰。”
皇甫七沉默,然後說道:“憑你是唐人,憑你有帝唐人的驕傲!”
大漢緩緩走了出來,麵無表情說道:“唐人的驕傲不是無理的驕傲,你挑戰過一次了,若是每個人都想要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那唐人便不是驕傲,而是白癡了......”
皇甫七厲聲喝道:“我不服!”
“論年齡,我比他大,論境界,我比他高!”
“他憑什麼贏我?”
.........
雲澈轉身,沒有理會皇甫七的厲喝。
很久,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憑我比你強!我不會打架,但也不容別人來打我!”
.....大漢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一柄長劍,冷漠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