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或者,不躲,我都贏定了!
黑衣男子冷漠想著。
他堅信雲澈會思考,那麼就算雲澈擁有非人類的意誌力,能夠保證揮刀的動作沒有任何停滯,但他的心境肯定會出現一處缺口。
生死相爭,爭的是勝負,而勝負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黑衣男子嘴角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雲澈深吸一口氣!
既然躲不了,就無需再躲!
雲澈用力地緊了緊手中的鐵刀,然後揚手,鐵刀向前。
麵對這一箭,雲澈神色冷靜,腦海中飛速的思考著對策。
忽然,如同一道閃電擊中雲澈的腦海。
“那一式!”
雲澈猛然揮出鐵刀,脫手而出的鐵刀如流星。
狠狠的撞向了那一支羽箭。
箭如明月墜落,鐵刀如星辰橫飛。
兩者在同一條直線上相遇,相撞。
這一式,雲澈學自司馬,劍南道一戰之中,司馬一劍脫手而出,生生的切開了道人凶猛的一箭,然後閃電般貫穿道人的軀體,半截劍身透體而出。
眼前的這一幕何其相似,同樣是一箭沿著直線而來。
雲澈想起了司馬的動作,下意識的鐵刀脫手而出。
刀箭相遇,如同宿命,注定生死。
嗤!
哢哢!
金屬猛烈撞擊的聲音傳出,火花如同暴風雨夜色中的扁舟,搖擺不定。
時間過去了一瞬間,一瞬間其實很短,但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足以改變一個戰役的結果。
羽箭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在與鐵刀相撞的時候耗盡了全部的力道。
於是,它墜落了下來。
鐵刀也要開始墜落。
一隻手,抓住了鐵刀的刀柄。
那隻手很白,有些瘦小,但很堅定,如同古刹中僧人翻閱著佛祖的筆跡,如同虔誠的信仰者朝奉殿堂之中的神祇。
雲澈的手。
伸手相握,便是不想失去。
“我說我是神,我便是神!”
雲澈平靜的說道:“我便是自己的神!”
說完這句話,雲澈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想要阻攔這強大的一箭,即便是如今的雲澈而言依舊很難,雲澈體內的浩然氣很磅礴,如同積累了數十年的儒者,但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六歲的少年,身體強度不夠。
浩然氣加持在鐵刀之上,所以這一刀揮出去的時候很有力道。
所以黑衣男子嘴角噙著的冷笑僵在了臉上。
原本嘲笑雲澈的自不量力,這一刻似乎變成了對自己的嘲笑。
黑衣男子忽然覺得一絲不自然,覺得很尷尬!
“城主之爭,其實不過是一個民心的選擇罷了,用這樣的手段,你的主子難道沒有一絲的羞愧。”便在這時,雲澈開口打破了著尷尬的氣憤,平靜說道。
黑衣男子沉默了很長時間,開口說道:“我隻是一個殺人的,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沒用的,你想通過這樣的話就能打動我,你便錯了!”
“城主之爭,與我無關,我的任務隻是殺死你身後的那人!”
“所以,你還是退開吧!”
良久,雲澈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搖了搖頭。
“你知道你打不過我,或許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但我手中的弓箭你躲不開,就算你躲開了這一箭,那麼下一箭呢?下下一箭呢?”
“你躲得開,他鳳永寧躲得開嗎?”
“你還有一個累贅,所以你打不過我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
忽然鳳永寧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