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澈忽然一拍自己的後腦勺,“我怎麼這麼笨.....”
“我手中的不就是最好的筆嗎,眼前不就是最好的畫板和墨嗎?”雲澈抬頭看著眼前的天空,那是一片幹淨的幾乎找不到任何雜質的天空......
“誰言無筆墨,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載體嗎?”
昔日在蘇府的北海湖之上,雲澈手持柳條在那遼闊如鏡麵般的湖麵一筆一筆的寫著同樣的一個字,那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起的漣漪仿若是按最細微的接觸,柳枝為筆,湖麵為紙,水為墨,這是何等的情懷......
深深的貪婪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雲澈緩緩抬起右臂,再次開始在風中寫字。
柔軟的枝條緩緩的在天空中畫動,寫著那雲澈最為熟悉的一個字。
一股柔弱的微風憑空自柳條與天空接觸的地方流動著,仿若是從那最神奇的大自然召喚而來一般,吹拂著雲澈肩頭的一縷黑色長發,飄過臉頰,飄過眼。不遠處的幾株花樹瓣瓣飄落,被野藤捆緊的扭曲樹樹驟然間得到自收,樹皮上出現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痕跡,那是風的影子,地麵的黝黑的泥土的塵灰被微風吹動,露出了那微微濕潤的土壤,那是生命綻放的搖籃。
柳枝在風中不停的顫抖著,仿若一群調皮的小精靈在那一枝柳條上歡快的玩耍著,若是遠遠的看去,雲澈手中的柳條似乎是在隨風而動,而並非是自己的手腕傳遞著勁力在動,那飄逸的一劃,沒有一點書法該有的工整筆直,彎彎曲曲,仿佛蚯蚓在扭動著身姿一般,那是波浪一般的痕跡,起起伏伏著。
“這才是風的身影啊......”
柳枝為筆,感悟為墨,蒼穹為紙,畫出一幅屬於天宮的微風圖,畫給大自然看,畫給這每一縷流過的風看,盡情的書寫,肆意的狂草,雲澈不需要大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因為,他與大自然本身就是一體的.........
若是這空中的空氣真是那濃稠的墨水便會清晰的看到在雲澈寫出一個一個的風字之後,柳枝依然在動,繚繞樹梢的微風,把筆意傳給空中的雲層,無數潦草的字跡緩緩浮
這片天空就像是一張紙,雲澈在天空寫字。
寫意山水,人生潑墨......
這是一篇將書者精神淋漓盡致揮灑出來的大狂草,重的乃是氣勢與氣度!
湛藍青天,晴空依舊....
.........“老爺,時候不早了......”司馬開口說道,“雲澈還沒有出來,是不是出現了意外?......”
“說好的三天,他自然不會讓我失望!”蘇修淡淡開口說道。
“等著吧!”
“嗯!”司馬點了點頭,“老爺,宮裏傳出話來了.....”
“什麼話?”蘇修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意外。
“讓您五年之後的國考回京......”
“回京?早就離京了,還回去作甚.......”蘇修沉默片刻,良久搖搖頭輕聲說道,“京城裏的有些事不適合我,這片江湖才是我最後的歸宿......”
“那夫人呢?”司馬輕聲說道。
“五年後我帶她出京吧,隨我遠行......”蘇修看著司馬沉默了更長的時間,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