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釣獸?”雲澈目光一閃,眯眼看著那隱在幽林中的那一條黑色的身影。
“不錯......”江夔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眼中那平日間的爽朗憨厚早已斂去,被一片嗜血的瘋狂取代,這是一種全新的神情,一種對於自己所青睞鍾愛的事物的狂熱,“很久沒有玩過這種刺激的遊戲了,很懷念那種血腥的畫麵,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顫抖,在沸騰著.......”
釣獸是一種很殘酷很血腥的暴力遊戲,與其說是一種遊戲,更不如說是一種捕捉野獸的殘忍危險的方法。
對於血肉的源於靈魂深處最本能的貪婪,尤其是那種餓壞了的幼獸,永遠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這是獵人們最熟悉的一種引出野獸的方法,甚至是永遠都不會失敗的辦法,很少有野獸能夠忍住那股散發著濃濃血腥氣但對於它們而言卻是最致命的誘惑的血肉,對於很多智慧低下完全憑借著本能行動的野獸來說,即便是那一塊血淋淋的生肉掛在一個很明顯的陷阱的上方,它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瘋狂撲身而上,咬住那塊散發著香味的生肉,而不會去在意腳下的那致命的深淵........
幾乎大半的東荒少年便是在這樣的培養和教導之下成長起來的,他們在骨子裏便有一種瘋狂的執著,這是一代又一代的東荒人在殘酷的環境的壓迫之下深深烙印在腦海在族人腦海中的某種傳承,也是他們能在那種莽荒之中生存下來的最大的依仗,對很多人而言,這就是一個瘋狂的種族,也是一個固執的種族。
“而且據我對這種野獸的了解,那頭雌獸若是沒有辦法把我們撕扯城碎片是不會罷休的,若僅僅是這樣倒也無妨,隻要我們不靠近這片山林,它拿我們也沒什麼辦法,難不成它還敢走出這片山林跑到人類活動的地方不成,林子外麵到處都是你大唐駐守在荒江之畔的鐵騎,隻要它一現身便會成為一鍋新鮮的肉湯。但對於經常在這片山林打獵的獵人或者流民來說便是時時刻刻的死亡威脅了,這畜生的報複心理太強了,報不了仇便會將怒氣轉移到所有看見的人類身上。”
“也好,這樣記仇的野留著心裏總會有些不踏實,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從暗中撲出,殺了也好,否則這片山林便會成為很多獵人的禁區了........”雲澈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江夔的意見,“不過若是那頭野獸智慧不高也就罷了,設個陷阱說不定真能靠這畜生的一身血肉引出來圍殺了,但很明顯這頭雌獸不僅有著很高的智慧,還有著孤狼一樣的耐心,最關鍵的是它是要奪回這頭公獸的屍體,想要用幾塊生肉便把它引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些陷阱對付它也未必會有用......”
“莽荒之中大多的野獸對於那種為了繁衍後代而組合交配的感情看的很淡,在它們看來隻是配合完成種族的延續而已,彼此的死活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所以很多野**配之後便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甚至有些比較特殊的野獸在雌獸產下幼獸之後便會被公獸吃掉來補充某種必須的物質........”江夔開口冷笑著說道。
“但並非所有的野獸都是如此,很多弱小的動物都是彼此依靠相濡以沫的。”雲澈搖了搖頭,有些不讚同江夔的話,“何況我們目前也並不清楚那頭雌獸對於這公獸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可能是某種深厚的彼此依存的強烈感情,就像我們人類一般,但也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原因,比如屍體必須運回種族的埋屍地點或者其餘的什麼原因。”
“不管如何,隻要我們把這公獸的屍體留在某個地方,那頭雌獸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出現,這畜生最可怕的便是那令人折服的耐心和潛伏之外,那雙爪牙對你我而言並算不得很大的威脅,所以隻要它露出麵,我自然有辦法將它殺死。”江夔並不在意雲澈的考慮,直接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