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份不安又來的毫無邏輯,就隻是為了不安而不安。
最終他隻能拋了一個餌當保險。
“等你回去之後,應該下一批的獵人學院裏有你的名字。”
之前在宴九和徐康宏的電話裏他聽到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宴九是有資格去的。
所以他以此來讓誘宴九乖乖回去,免得中途出問題。
但不想宴九卻在聽到她這話後突然笑了一笑,“喂喂喂,你這樣無底線,我真懷疑你哪會叛國。”
傅司垂眸,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她,“隻為你。”
宴九挑眉一笑,故意問:“那如果我叛國了,你也會為我叛國?”
傅司抬眸,目光與之相觸,沉寂的眸光裏沒有絲毫的波動,“會。”
這下,宴九震驚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沒想到傅司真敢講。
她本來隻是開玩笑的。
要知道傅司是要被授封將軍之位的,能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必然是有很高的覺悟,根本不可能這種話。
實在的,哪怕不是這個位置上的,就是一個兵,隻要穿上那件衣服,那他的第一位就必須是國家,根本不可能會有第二個選擇。
但他現在居然敢這樣!
可真是胡來!
比她都胡來!
要是被別人聽到,別回去授封了,估計回去都難。
於是,她立刻斂了笑,難得嚴肅道:“不許胡八道,進去的時候我們都是宣誓過的,第一忠誠於國家。所以……”
“可我的靈魂忠誠於你。”
傅司這話讓宴九再次愣住。
他冷肅的眉眼內斂沉穩,卻又溫暖而有力量。
她知道,這人來真的了。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不是本身就強大的人。
也不是本身就厲害的人。
而是開始認真的人。
當一個人開始認真的時候,那就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所以,眼下的傅司對於宴九來,就是最可怕的。
他此刻眉梢眼角裏透著宴九不容辯駁的認真。
宴九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目光遊離著,嘴裏卻故作理直氣壯地道:“這話沒用啊,如果將來我們站在對立麵,我可不手軟。”頓了頓後,她又道:“當然,你也別手軟。”
對此,傅司怎麼可能會應答,他對她向來連下手都舍不得,根本沒有手軟不手軟這一問題的存在。
可他不敢再多什麼。
先不提她臉上那份躲閃和猶豫,即使是自己本身現在的處境也無法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能給的,隻有自己的那份心意。
“在那邊好好的等我,我會努力回來。”他道。
宴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加油。”
“阿九,我一定會回去。”
因為你在那裏,所以我拚了這條命也會回去,完成你所期望的。
他深邃的盛滿了溫柔。
就好像要將她溺斃在其中。
耳邊的雨聲都就此遠去了。
那些不確定、猶豫、以及……遺憾,最終都化為了一個吻。
她鬼使神差地墊腳,輕輕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唇瓣微涼的溫度,溫柔而又繾綣。
“轟隆——”
遠處有雷聲再次滾過。
但宴九的心裏卻想:去他媽的打雷劈吧。
就這一次。
最後一次。
當下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仰著頭,輕啄著他的唇角。
那克製而又心翼翼的姿態讓傅司倏地渾身都繃緊了。
他以一切都會在這場雨中戛然而止。
卻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巨大的反轉。
那柔軟的舌沿著他唇線一點一點舔,就像奶貓似的,沒有章法,卻又極為撩撥他的心弦。
當下,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就此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咬住了她的唇瓣,用力地撬開了她的牙關,糾纏不放。
再加上宴九格外的配合,柔軟放鬆的身體靠在傅司的胸膛上,透過夏季薄薄的衣料,隻感覺有些體溫上升。
大雨中,兩個人吻得忘我。
不知過了多久,宴九有些喘不過來,手抵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