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許賀被傅司莫名其妙地扣在了酒店裏。
而宴九剛一成功逃脫後,就帶著傷回到了那個僻靜的巷子。
一閃進巷子裏,她就整個人就脫力地靠在牆邊。
她真是慶幸自己口袋裏還帶著十幾張的紙幣,給自己留了逃跑的時機。
否則還得和那群人繼續糾纏一段時間不可。
宴九粗喘著氣,順勢看了一眼肩膀的擦傷。
傷口的血凝固又裂開,她袖子上全是血,以及她的手臂上,也有蜿蜒而下的血跡。
宴九果斷的從衣擺上撕了一條布料,然後緊緊綁住了自己的受傷處暫時止血。
接著在那個角落裏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套上了衣服,把臉上的那些東西全都卸了下來,幹幹淨淨的一張素臉赫然出現。
在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後,她背著包,低調地從巷子裏走了出來,裝作一切沒有發生的樣子。
在那麼短短的十分鍾的時間,東街的路麵上已經有人在開始搜查了。
看得出來那個男人是打算非要抓到她不可了。
宴九趁著那群人還沒有注意到她,不動神色地混在人群裏往外走去,同時還把耳機掛在了耳朵上。
可誰料,才剛走了沒幾步路,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喂!”
宴九心頭微沉了下。
但表麵上卻裝得滴水不漏,步子還是保持著剛才的速度往前繼續走著。
後麵的人看她沒有停下來,立刻上前把人截住。
“叫你呢,你為什麼不停下來!”
宴九抬頭,順便把那兩個耳機拿了下來,一副後知後覺地看著眼前那兩個人,“什麼?”
那兩個人一看那兩個耳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掛了耳機,怪不得聽不見。
不過隨後他們的關注點就不在這上麵了,而是宴九的那張臉上了。
這五官飽滿而又精致。
特別是一雙眼睛,這會兒帶著懵懂和無辜,看上去霧蒙蒙的水汽,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愛。
那兩個人剛才和對方交過手,見過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所以現在一看到這麼漂亮的臉,都不用問,就覺得是自己搞錯了。
於是揮了揮手,“沒事沒事了。”
宴九皺了皺眉,然後重新將耳機塞進了耳朵裏,往前走去。
她走起路來不疾不徐,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樣子。
直到最後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出了東街的範圍,她才快步往自己所在的客棧而去。
這會兒已經是快淩晨了。
客棧裏隻留了一盞燈,大廳裏空空蕩蕩的很。
這段時間她這個吃貨人設做的完美,老板也不管她,隻是給她留一盞壁燈。
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這一張臉會被發現,就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房間,她將外套脫了下來,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大半。
她當下就進了浴室裏簡單的衝了個澡,然後從行李袋裏拿了止血藥和繃帶開始給自己包紮起傷口。
子彈沒有打中,隻是擦傷,而且也不深,不需要縫針,隻需要消毒一下,然後再噴點止血藥,用繃帶纏上就好了。
她用牙齒緊緊咬著一端,然後飛快地纏上繃帶,再微微收緊,打了個結。
等到一係列都做好後,宴九盤腿坐在了床上,那些東西零碎地散在床邊,沒有收拾。
一旦靜下來,宴九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起當她跳下來時身後傳來的那一聲著急地喊叫。
如果那男人喊別的,宴九或許可能不會在意。
但是他喊的卻是阿九這兩個字。
這讓她立刻想到了自己夢裏的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這一年裏,她時不時的會做夢,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做得夢就變得越來越頻繁。
隻不過大部分都是亂七八糟無法聯係起來的夢境。
但唯獨,有一個聲音卻始終縈繞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阿九,我來救你……
那個低沉而又帶著真摯的聲音每到深夜時都會一遍遍的在她耳邊不斷的輕聲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