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頓時皺了皺眉,隻覺得他這話有些深意。
這是什麼意思?
暗示讓她習慣這裏的生活,別想跑?
所以給她帶著這個定時炸彈?
宴九看著自己手上那個貼合的鐲子,有種自己的命隨時被人拿捏在手裏的感覺。
這讓她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但又沒有任何的辦法,最終隻能先回自己的住處,簡單洗了個澡,把訓練服給換上了。
她和那群已經可以出任務的人不太一樣。
雖然做完了任務,但是還是要回來繼續訓練。
不過宴九能明白裴泠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如果之前是不想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所以冷眼看她一個人掙紮。
那麼現在其實更像是在不斷的磨礪她。
他,應該是想把自己收入麾下了。
但對於這點,宴九並不覺得高興,因為她找到了之前和自己相關的人。
之前對離開沒有想法,是因為她沒有記憶,如浮萍一般,甚至出了這個地方,她完全不知道歸於何處。
而現在不是了。
那個人的存在,給了她安全感,也同時給了她想要離開這裏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如絲織一般絲絲縷縷,延綿不斷。
可當她一看到手腕上的那個綁定自己的炸彈,那份離開的念頭就沉了下去。
即使那個人承諾可以。
但她覺得,這太難了。
想要離開,太難了。
宴九在自己的住處休息了一個下午,在傍晚的時候就投入了訓練裏。
直到晚上的緊急訓練結束後,她才跟著那群人渾身濕透的從海水裏慢慢地走了出來,坐在了沙灘上微喘了幾下。
至於那群人大部分則粗喘著氣狼狽的躺在沙灘上粗喘著氣。
今晚的武裝泅渡還是一樣的殘忍。
按理武裝泅渡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教官讓他們整整在海水裏泡了六個時,不僅全副武裝,而且還再額外負重二十公斤,在兩個距離並不怎麼相近的島之間來回不斷的訓練,最重要的是不能發出動靜。
一旦發現就直接擊斃。
不管誰發出的,總之被盯上就是死。
今晚上他們訓練了六個時,死了將近二十多個人。
其實好幾個都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但是旁邊的人一不心發出水聲,就此連累到了旁邊的人。
有兩個機敏的躲過了,可也僅僅隻有兩個人。
大部分的人還是被槍殺了。
在這樣超重的負荷下,還要不能在海水裏發出聲響,同時防止水下有危險的生物的情況下,連續不斷六個時的訓練,真的是累到虛脫。
到後麵他們基本上都是在拚意誌力,就為了能活下來。
宴九也不例外。
她一個月沒訓練,可以算是休養了一個月,一回來就是強壓下的訓練,從海水裏出來的時候,兩條腿都在微微打顫,心想還好不是冬,否則的還得在水裏凍死一批。
低垂的夜幕下,宴九坐在那裏緩了幾分鍾,周圍的那些人早就隨著教官的一聲解散都迫不及待的回去。
隻有宴九,下午睡過一覺,暫時還不困,索性就坐在那裏沒有動彈,打算好好休息會兒再回去。
但還沒等她休息多久,那屁孩兒就走了過來。
“少爺不是讓你休息兩再訓練的嗎?”
“沒必要。”
在這裏,休息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休息的越是久,越是生疏,死得就越快。
“你來找我?”宴九看他坐在自己身邊,不禁問道。
歐飛聽了這話很是嫌棄瞥了她一眼,“在外麵開心了一個月是把什麼都忘了吧?”
這一通損的,宴九蹙了下眉,看他紮緊的衣服和腰帶,便明白了,“原來是迫不及待來找虐,我可以成全你。”
歐飛被她這不屑的語氣激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什麼找虐?我告訴你,這一個月我可努力了,誰虐誰都不一定!”
“行,既然你都這麼了,那我給你個證明的機會。”宴九著就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