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坐在飛機裏,望著這對來之不易核桃。
他挑選了一對配對最好的,又將多餘的毀掉。
“這應該是目前階段的孤品了。”村長滿懷激動。
他腦海中幻想著自己晉升副鎮長的情景。
每天的工作就是簽字,批條子。
再多,就是與其他鄉鎮交流,會晤。
剛剛剪斷人家繩子的村長,並非不懂得官場的潛規則。
他十分清楚,回去以後的處境。
興許會遇到各種無端的麻煩。
搞不好,過不了試用期,就會被免職。
哈,甚至都不必製造什麼麻煩。
平安無事,也一樣可以免職。
民意大於天啊,政績平平啊。
總之,這樣的借口,確實是太多了。
村長習慣性的掏出口袋裏的核桃。
那還是之前發布會時購買的。
出於他是發起人的原因,排在眾多村長之首。
他的編號是c:54。
經過了,三冬兩夏。
早已包漿玉化。
聲如玉石,色如瑪瑙。
“副鎮長,這輩子幹一天也值了。”村長將核桃緊緊的握在手中,心裏暗暗發誓。
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
老馬依舊音信全無。
羅螺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盡管沒有什麼感情,她還是第一時間選擇去報案。
她報案的原因倒不是擔心老馬出事,而是為了確定失蹤的時間。
早日得到死亡證明,繼承全部家產。
介於村長的原因,他得到的結果自然是:回去等消息。
日複一日的等待,羅螺早已習慣。
“與兒子的生活,其實也蠻好的。”
她漸漸地忘記了老馬的存在。
不久,飛機著陸。
村長火急火燎的跑到鎮長家。
保姆表示:鎮長留下話了,有事一律到辦公室談。
“官大就是好啊,誰也管不了了,辦公室和家一樣啊!”村長壓抑著內心中的興奮。
他懷著忐忑心情,推開了鎮長辦公室的大門。
“領導,我在舊貨市場淘換到一對老款悶尖,您給掌掌眼?”村長殷勤的獻上了去。
鎮長笑吟吟的接了過來,隨後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從外麵衝進來了幾位荷槍實彈的工作人員。
村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上了手銬。
“太不像話啦,太明目張膽啦!”鎮長將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
村長想要辯解,又無能為力。
這是洗腳盆和麵。
看著是個錢包,打開啥都沒有。
“報應啊!”他心想。
隨著村長的落網,老馬的事件也變得清晰起來。
調查組在一個山洞裏,發現了老馬的屍體。
屍體早已同蜜蠟融為一體,身上也被蟈蟈啃的體無完膚。
幾個月的杳無音信,羅螺早已猜到了大半。
她在停屍房裏,辨認了半天,也認不出來。
“看衣服倒是像……”羅螺欲言又止。
屍體身上還是那件,走時的白色外套。
“是您帶回去火化?還是……?”
還沒等工作人員說完,羅螺就打斷了他。
“不能因為器官不能用了,就交給家屬呀。”
鎮長年近六十,顯然沒有了晉升的空間。
他將那對核桃捐給了臨鎮,結成永好。
臨鎮授予他一個和平大使的稱號。
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很快傳到了鎮委的耳朵裏。
鎮委書記,名字叫葛紅。
他坐在辦公司裏,翻閱著卷宗。
他想起了,幾年前,自己還是個酒店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