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霞回到家裏,一切還是老樣子。
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兒生的氣息。
她洗漱完畢,癱坐在床上。
一天到頭,也隻有這點時間是空閑的。
欣霞倚床而立,刷著網絡上的視頻。
小二爺倒了,一時間成了大新聞。
翻看之前的視頻:每次演出結束,他照例將指尖抵住麵龐的敬禮,或是一隻手不動的單手鼓掌。
這仿佛在表達:“也敬禮,我在這敬禮,也鼓掌,我在這鼓掌。”
他喜歡在網絡上大言不慚的分析一些人生經驗。
主要講述自己如何從草根逆襲。
現在看來,又是多麼荒唐。
曾經的親朋好友,門生故吏,為了保全自身,紛紛出來爆料。
隨著不斷揭發,大家才知道:小二爺所收的女徒弟,純粹是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欲。
對於已經離了五次婚的他,為了仕途,不想再離六七八九次了。
那都是一些初小畢業,沒什麼文化的。
不難想象,稍微受過點兒高等教育的,誰又會去這樣的草台班子呢?
“當官的沒有不送禮的。”
“拚不行,得姘呀。”
她們的命運基本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小二爺在這裏不但找了很多情婦,甚至還想通過他們來結識高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總是幻想著,什麼時候能走出個正房,也就功德圓滿了。
無奈這樣的雜牌軍,基本是沒有希望了。
倒不是因為長得差。
不少人雖然五官精致,可是整體看起來,確是髒兮兮的。
似乎怎麼洗,都洗不幹淨。
自然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小二爺心知肚明,沒有深厚的背景,多少還是要幹出點兒成績的。
他本身就沒什麼學曆,現在上學也是來不及了。
他想到了另辟蹊徑的專利發明。
可是專利發明,又談何容易呢?
他想過結交一些有潛力,高學曆的徒弟。
到時候把他們的專利發明,占為己有。
同樣遲遲沒有進展。
對於冤種觀眾,他總說:“演出時,得留一手,不能讓人家聽夠了,一回聽好了,下回誰還來呢?”
隨著名氣越來越大,慕名前來拜師的,不在少數。
他經常能在停車場遇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就喊師傅的。
這些人八成是被程門立雪之類的洗了腦。
這其中稍有姿色的女士還好。
男同誌東施效顰,恐怕就沒那麼幸運啦。
他總說:“對於這樣的人應該硬蹲,直接拒絕,算是便宜他們了,不來點厲害的,對方是不知道厲害了。”
不過,也有例外。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竟是些水性楊花之流,指定會被人懷疑的。
殘花敗柳裏,也得濫竽充數,收幾個醜八怪。
“不是所有的魚,都生活在一片海裏。”
人和人的境遇,真是天差地別,那仿佛是兩個世界。
“哎,不能睡得太晚。”欣霞瞟了下屏幕右上方的時間。
明天還要有連續十幾個小時的工作。
她走下床,推開窗。
一眼望去,普天星鬥,微風席卷而來。
不久,又會迎來第二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