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春風過,綠了山荒,紅了枯野。
今天是星期五,按照往年學校的慣例,周六周日都要補課。但現在學校說,學生學習壓力太大了,為了學生的心理健康發展,決定周六周日不再上課了。其實,真實的原因是:有學校的學生在上學期間跑出去了,發生了意外。這件事在他們縣城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現在學校怕學生出事,也不敢把學生管的太緊,所以周天就放假了。
也許是老師習慣了周天給學生上課,因此這周天一不上課,有些老師就不適應了。以往在周天裏老師都在講台上為他們心愛的學生排解疑難,給學生大補特補。生怕鄉下的孩子,比城裏的孩子少“吃”一點,隻為爭一口氣——咱鄉下裏的孩子不比城裏的孩子差,鄉下的教師不比城裏的教師弱。
雖說學校不要求補課了。可有的老師也許是跟自己的學生待在一起久了,一刻不見,想的慌。於是乎,一些初三老師就自己辦起了補習班,這樣還能賺一點外快,所以一時間,獨辦補習班成了老師間的一種風氣。因為學校教室不能占用,所以一些補課的老師就把他們的家當成了教室,而有的老師則在校外租房子,這也導致了補課費參差不齊。這些老師都忙得不亦樂乎。老師可以賺點錢,而有的學生自製力比較弱,對這些想學好的學生來說也是件好事,所以家長也是非常的讚成。這下老師與家長都皆大歡喜了。這裏還有一些學習比較好的學生,平時都深得老師的厚愛。因此老師一呼,幾乎百應。而淩夏出於不好意思拒絕,也加入了。
一天中午,班裏比平常喧囂許多。因為下午要放假,所以同學們個個都比較興奮,一掃往日精神萎靡的狀態。淩夏坐在座位上,手裏拿著筆飛快地解決著老師提前布置的作業,希望放學之前搞定,放假之後就可以盡情的玩了,這是淩夏的打算。
由於過於專心,英語老師輕叫了他一聲,他沒有聽見。旁邊的歐陽溪碰了碰他,淩夏抬頭看到了英語老師,她示意淩夏出去。淩夏跟著歐陽溪等幾個人出去了。
來到教室外麵,英語老師首先跟淩夏說:“淩夏,嗯~你英語不算太優秀。我準備辦個英語補習班,你要想補習一下英語可以找我。”
“好。”淩夏應了一聲,心裏不想去補習。
“現在英語學好了,以後上高中了也會輕鬆多的,現在學的語法知識,基本上上高中了還要重新學。你要好好想想。”
“行啊!”淩夏見英語老師鐵了心想讓自己參加補習班,就無奈地答應了。誰讓她平時對淩夏不錯呢?淩夏不好意思拒絕英語老師的一片好意。
見淩夏同意了。英語老師又開始微笑地勸說其他人。最後幾個人都在她的利誘下同意了。
可好景不長,正當老師如火如荼地辦補習班的時候,一件不幸的事發生了,這件事直接讓那些習班倒閉關門了。
這件事的發生跟補習班有直接的關係。事情是這樣的:一個上補習班的學生在星期天去補習的路上出了車禍,這讓學校領導們捏了把汗,二話沒說直接讓那些辦補習班的老師立刻關門。學校領導的話哪個老師敢不聽?自己的鐵飯碗還掌握在別人的手裏呢。所以,那些早已辦了補習班的老師都無奈地關了門。而那些正準備辦的也堰銷旗鼓了。
聽說英語老師說補習班不辦了,錢也過幾天退給大家。這讓淩夏小興奮了一把。本來就不喜歡英語,還要把自己的那點幸福時光給貢獻出了來,說什麼都讓人感到無比鬱悶。
正當淩夏高興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旁邊的歐陽溪,發現她漂亮的眼睛正盯著教室外發呆。
“喂!你幹嘛呢?發春了?”淩夏說。
自從輸給歐陽溪後,他沒事就被歐陽溪使喚。因為不能動手,隻能動口了,淩夏在她麵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無形中也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進了一步。
“你才發春了呢。”歐陽溪回過頭來,白了一眼淩夏說。
“那你幹什麼啊?也學會深沉了?”淩夏問。
“我在想怎麼整你。”歐陽溪微笑地盯著淩夏說。
“呃,”淩夏一時沒說出話來,“算你狠……善用神秘的微笑讓我無言以對。”淩夏用《算你狠》的調子說。
歐陽溪聽了,笑著說:“這個周六,我想去爬山,所以呢?嘿嘿!你就準備給我當苦力吧!”歐陽溪微笑地盯著淩夏,那摸樣好像在說:“你要是敢拒絕,哼哼!那你就死定了。”
“這個,好吧!”淩夏裝著很不情願的樣子說。
“這還差不多。”歐陽溪笑著說。
長時間的相處,也讓淩夏發覺歐陽溪這小妮子的可愛的一麵,不知不覺間喜歡上被歐陽溪差遣了。“犯賤!”想到這,淩夏拍了拍自己的臉。
星期五放學時,歐陽溪又提醒淩夏說:“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事。”說完就背上自己的粉紅色書包,向教室外走去,完全沒給淩夏拒絕的機會。
無奈地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倩影。淩夏心裏說:“這日子過的。當個跟班的這麼苦,唉!以後惹誰都不能惹女生。”
晚上,歐陽溪又發來短信,讓淩夏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到街上的廣場上等她。
第二天一大早,淩夏就被歐陽溪的電話給叫醒。今天是個好天氣,清晨的陽光讓人倍感舒適。路道兩邊的樹已經長出了翠綠的嫩葉,在陽光下閃著光芒,遠處的山也是一片新綠,帶給人一種活力感。嗅著清新的空氣,聆聽著大自然的聲音,淩夏與溪水一起消失在了山的拐角處。
淩夏來到了街上的文化廣場。歐陽溪還沒有來,他把自行車放在廣場邊,然後背著背包,走向廣場對麵的一家商店。淩夏買了一些吃的,還有幾瓶果汁,這是歐陽溪平時最喜歡喝的東西。這並不是歐陽溪特地告訴他的,而是,一次蘇影與歐陽溪討論各自喜歡喝的東西時,淩夏聽見了,不知怎麼就記住了。
買完東西,淩夏出了商店,然後又回到了廣場上,在廣場邊的水果攤上他又買了一些水果,然後坐在廣場上的長鐵椅子上,等待著小溪。過了一會兒,一輛中巴車在廣場對麵停了下來,隨後就見到歐陽溪從車上下來了。
粉紅色的帽子,白色的T恤衫,灰藍色的到膝短牛仔褲,腳上穿著紅白相間的球鞋。雖然樸素,但不管怎麼看,都讓人感到一種脫俗的氣質。淩夏一直盯著這個與平時不一樣的歐陽溪,直到走到他麵前才慌亂地把頭扭向旁邊,四處張望。歐陽溪見到淩夏慌亂的動作,嫣然一笑,一種不言而喻的美油然而生。望著先前盯著自己看的淩夏,歐陽溪隨口說了一句:“我今天漂亮嗎?”說完感覺有點曖昧,卻也沒低下頭,有些紅暈的臉對著淩夏。
“漂亮!”歐陽溪一句話弄得淩夏不知所措,笑著應了一句。他從來沒有聽過歐陽溪說過這樣的話,要是平常淩夏肯定會擠兌兩句,但現在卻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感覺現在的她與學校裏的她真是判若兩人。
“看夠了吧?看夠了就走吧!”歐陽溪笑著說,見得淩夏因自己而慌亂,不知所措,心裏非常高興,膽子也大了起來。
“嗯!”淩夏笑著應了一聲,站了起來1、相當於“呢”。。
“我們走著去還是騎車去?”歐陽溪問。
“當然是騎車去了,還有一截子路來。”
“那走吧!反正又不是我騎車。”歐陽溪說。
“那大小姐,坐上走吧!”
“嘿嘿!”歐陽溪笑著說:“這才像一個跟班的樣,那走吧!東西都買了吧?”
“買了,在包裏。”
淩夏第一次騎自行車帶女生,心裏不免有點緊張,開始騎車時左拐右拐不穩,慢慢地才穩下來,後麵的歐陽溪也是一直微紅著臉。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走到鄉間土路上,看著路兩邊新綠的樹木,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小溪心中非常的高興,哼起了歌。
“唉!有人喜,有人愁啊!”淩夏聽見小溪哼起了歌,歎息道。
“你就知足吧!”歐陽溪撇了撇嘴說:“有人想聽還聽不到來。”
“就是,追你的人那麼多,哪個不想聽呢?要不把韓騰飛叫來吧?他肯定不叫苦。”
“你敢,給我走快點。”歐陽溪有點不悅地說。
“是。大小姐!你坐好了,掉下來,我可不負責。”說著就加速向前駛去。
“你敢!”
……
“我把我老妹叫來好白?”過了一會兒淩夏問。
“隨你吧!”歐陽溪淡淡地說。
聽到歐陽溪有點不悅的語氣,淩夏說:“還是算了!她要是來了我不累死才怪。”淩夏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歐陽溪沒有搭理他。
“坐好了,到下坡了。”淩夏說,帶著歐陽溪飛快地衝向下坡。又走了一段路。
“我們把車放在前麵的小店門口,待會沒地方放了,還有一小截路就到了。”淩夏見前麵有一個小店,說。
不遠處的鷹山此時清晰而現,除了山頂突出的很大一塊麵積灰白的巨石外,山腰上也突出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巨石,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點綴在翡翠上的白玉。
“隨你。”歐陽溪說。
淩夏在小店門口停了下來,接過歐陽溪手中的背包,挎在肩上,進了小店。
店裏看上去有點冷清,沒有一位顧客。一位老大爺正擺弄著貨架上的物品。老大爺見到有人進來了,放下手中的活。
“大爺,你這賣的有飲料嗎?”淩夏問。
“有,你自己拿。”大爺示意淩夏看看門邊的冰箱。
“就拿兩瓶綠茶。”淩夏拿了兩瓶綠茶,順手遞給歐陽溪一瓶。付了錢後,淩夏對老大爺說:“大爺,我們的車放在你這門口,行嗎?”
“可以,沒人偷的。”大爺可能見淩夏這小夥子挺有禮貌的,就爽快地答應了。
“謝了,大爺!”淩夏笑著說。
“沒事!你們是來鷹山玩的吧?”
“嗯,沒事就出來玩玩。”
“你們上山小心點,山路陡,不好走。”
“沒事的,大爺。”淩夏說:“我們走了,大爺。”
“好,慢點,注意安全!”
“沒事的,大爺。”
淩夏與歐陽溪一起出了小店,向著鷹山走去。
“咦~你看那邊,挺漂亮的。”兩人來到山腳下,歐陽溪看到不遠處有許多淡藍色的野花,一臉高興的說。
“嗯。”
淩夏微笑地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歐陽溪,又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峰,對旁邊的歐陽溪說:“你以前爬過山嗎?”
“你管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不就這點高度嗎?”歐陽溪說。
說完就順著山路向山頂走去,在路邊她順手摘了一小把,剛才看到的那種野花。淩夏慢悠悠地跟在後麵。望著四周春意盎然的景色,不經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的時候,淩母就經常帶著淩夏到山去玩,摘果子吃-----就在這個季節。而現在他們都在外麵打工。他看見不遠處有一棵野果子樹,走了過去,隨手摘了一個果子放進嘴裏,酸酸的,帶有淡淡的苦。
“喂!小夏,你快點。”歐陽溪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揮手叫道。
淩夏拿出手機,準備給小溪拍照,小溪見狀,配合地擺出優美的姿勢,隨後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兩人繼續一前一後地向山頂爬去。
“小夏,看那映山紅1、杜鵑花,好漂亮啊!”歐陽溪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叫道。
淩夏順著歐陽溪指的地方望去,看見許多的映山紅1、杜鵑花擠在一塊,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牡丹。
“你去摘給我,好白?“歐陽溪嬌聲地說,似在撒嬌。
淩夏睜大眼睛看著歐陽溪,還以為出現了幻覺。這小妮子還會撒嬌?平時跟我說話時,也沒見到她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啊!難道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