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夏看了一眼小溪,笑了笑,拿起碗與小溪一塊洗。
“瞧你那傻樣,笑什麼笑?”
“沒什麼。”
“你說的烏龍洞在哪啊?”小溪問,她心裏一直惦記著什麼時候能再與淩夏一起爬山。
“就在對麵的山的那一邊的山上,從旁邊的那個山溝就可以去,下次天氣好了,再帶你去玩。”
“好,等你傷口好了就去。”
“嗯。”
“好了,這些洗幹淨的碗和盤子放哪啊?”
“我放吧。”淩夏接過小溪手中的盤子,放在碗架上。
……
快樂的時光總是讓人覺得短暫。不知不覺逝去的夕陽的餘暉撒滿了半個天空,一天的日子就這樣結束了,無奈而又如此美好。
小溪他們都走了,又隻剩下淩夏一個人在家了。淩夏獨坐在樓頂上,像往常一樣,目送著夕陽,迎接著那個美麗而又神秘的夜空。安靜祥和的夜,總會給人帶來遐想,給人省視內心的機會,讓人聆聽大自然的聲音。淩夏常常想,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是追求世人所熱愛的物質財富嗎?人與人,人與自然的關係又是一種怎樣的關係呢?為什麼如此美好的星空卻少有人去欣賞呢?……
想到小溪的青春活潑,嫣然一笑,淩夏微微一笑,喃喃地說:“我得努力啊!”
明月高懸,蟲吟蛙聲不絕,輕柔的月光,籠罩著整個山穀,遠處朦朧的山,靜靜的似乎在享受著這美好的月色。夜漸漸地深了,池麵上依舊飄著月光,水中一塊白玉在閃爍,感受著微風攜帶的冰涼,又望了一眼遠處的明月。淩夏起身回到屋裏。夢中淩夏與小溪偎依著,欣賞著美麗的月色……
接下來的幾天,淩夏都沒有出去,每天嗅著墨香與古詩文打交道,美名曰:陶冶情操!奈何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時間長了,蛀蟲之類的也都出來了,就如同河流一樣,河大了,水深了,什麼都有。淩夏抓了一條生長周期長的魚來養,一時半會也見不到什麼效果,畫了幾張純版的水墨畫後,不忍心再糟蹋藝術,隨即放棄了神秘的水墨畫,一心鍾情於書法藝術。
一日,季紫月發來QQ消息,詢問淩夏這幾天在忙些什麼,得知他正在古文化裏熏陶的時候,不禁大加讚賞,說他孺子可教,中國古文化後繼有人了,還建議淩夏多看看道德經,說有人說他品德不好,淩夏問誰說的,季紫月死活不肯透露半個字,還跟淩夏說起了佛語,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淩夏一陣頭大,在大腦裏搜索了大半天也沒找出幾句合適的話來說服季紫月,最後隻得歸於這幾天多看了古文,把大腦原先儲存的東西都給打亂了,一時搜索不到了合適的詞語……
又是一個美麗的星夜,淩夏問了好多同學問他們在幹什麼的?回複的不是玩手機上網就是看電視的。淩夏心中感慨,這樣美好的月色也隻有自己獨自欣賞了。也隻有在我們這樣的山穀中才能領略到,“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吧!而那些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們更無緣欣賞了。淩夏想。
我獨坐在月下,
靜靜地感受著,
這美妙的月色。
一個人,
默默地,
想著;
望著……
淩夏回到屋裏在日記本上寫下這段話。寫日記的習慣不是淩夏從小養成的,而是他上初三才開始的。直接促成了淩夏要寫日記的原因是:初三的一天,淩夏的一個同學來看他,而他當時並沒有認出這個穿的很潮,熱情地稱他為哥的男生。後來在吳雲坤的提醒下,淩夏才想起來,這個同學是他六年級時認識的,當時兩人關係很好,一口一個哥們地叫著。他六年級一上完就休學了,兩三年時間讓淩夏對這個哥們漸漸的淡忘了,這讓他很羞愧,同時感歎成長的無奈。成長的過程就是失去與獲得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人會淡出我們的記憶,而隻有很少一部分人會融入我們的生活中,而新交的朋友又不知何時會被遺忘,以怎麼樣的方式去遺忘。
那一天,淩夏感慨很多,也很糾結。是的,總有一些人會被遺忘,總有些美好的東西會失去。回想一下小學時的同學,除了幾個經常見麵的還記得,可大多數都已經忘了。也是從那天起,淩夏決定要寫日記的,他想用這種方式記下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及自己的所感所想,以減少自己的遺憾。
現在淩夏的日記裏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小溪。他把每一天的所感所想、身邊的人和事都記了下來。準備將來的某一天把日記送給小溪,希望她更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意。懷著這種愉悅的心情,淩夏記錄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包括對小溪的愛意與思念……不知不覺之中,小溪的身影成了淩夏腦海中的常客。
又是幾天過去了。中考成績出來了,淩夏身邊的好友,除了孟海和餘玲玲兩人沒有考上國華高中外,基本都上了國華高中。雖然,小影的分數沒有達到國華高中的錄取分數線,但還是在家裏幫助下還是去了國華高中。
這幾天孟海除了出去聚會和見葉雨外都待在淩夏家。葉雨上了縣重點,這讓孟海鬱悶了好一陣子。當聽說兩個人已經在交往了,為這吳雲坤幾人在他回北京前又宰了他一頓。
孟海一走,淩夏在村裏能玩的來的人就沒有了,以前同村的玩伴不是休學打工去了,就是到父母那享福去了。
淩夏有時一個人沒事就騎著自行車到處閑逛,有時也會去找小溪,但畢竟不是每天都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