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做夢還挺準的。”孟海笑道,“小夏!老實招來,你又禍害哪家姑娘了?”
“就是,從實招來。”小丫頭小手插著腰,一臉嚴肅的盯著淩夏。淩夏感覺好笑,這小妮子,真是人小心不小。
“真沒有,要是有的話,我早去找她了,你小子還不知道我嗎?”淩夏反問,他真想把孟海臭罵一頓。想想有些不值得,覺得自己這麼高尚的人格毀在他手裏太不值了,於是閉口不言了,以維持自己的高尚節操。
“你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孟海說。
“你女朋友長的漂亮嗎?”小丫頭睜著大眼睛,很認真地問。
“你說呢?”淩夏輕輕地敲了一下丫頭的小腦袋,反問道。
“是真的——漂亮!”小丫頭委屈的說。
“你這死妮子。”淩夏無奈的笑了笑。
淩夏和孟海兩人感覺在家無聊就上山去了,小丫頭怕累就跟淩雲等一群小孩子在家看動畫片。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不知道劉禹錫當年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來觀賞這秋季的,有許多人都認為是喜悅的心情,而淩夏現在卻認為是大悲後的豁達,他此時就是懷著這種心情來欣賞這滿天秋色的。
這個季節的山是由淺紅和橙黃來渲染的,小片的綠點綴其中,給人的感覺是成熟,而不像春的綠充滿朝氣,也不像夏的濃綠充滿活力,更不像冬的白,死寂沉沉。它的淺紅,它的淡黃給人的是一種大氣,一種深沉而富有內涵的感覺,在枯敗,蒼涼的氣氛中給人以生命的啟迪。
漫步在山間小路上,望著這秋景,淩夏突然發現這就是他的全部,悲涼中透著大氣,淒慘中有著不屈。兩人登上山頂,望著連綿不斷的山峰,淩夏心中悄然升起想遠去的念頭。一個人背著行李,獨自去遠方闖蕩。想想自己自從出生一來自己還沒有單獨出去過,心中不免有點失落。
秋風吹過,黃葉飄零。山下一排白色的樓房偎依在山腳下,還有灰色的瓦房點綴其中,給這死寂的山穀增添了一些生氣。
突然,淩夏的目光停留在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旁邊。在那裏有幾朵盛開的野菊在寒冷的秋風中搖曳著,拇指大的黃色花蕾,倔強的不肯彎下自己纖細的腰。這一刻淩夏似乎明白了什麼。
“秋來葉黃花落盡,孤獨登頂心淒涼。”這時孟海在一旁說道,說完歎了一口氣。
“你念的是什麼啊?是詩嗎?不過還算符合現在的心境。”
“我念的不是詩,是寂寞!”孟海一臉悲色的說。
“去死,你媳婦呢?寂寞了去找你媳婦去。”
“她現在在城裏沒回來,所以要借景抒情。”
“那你就繼續寂寞吧!”
“唉!怎麼感覺一長大了麻煩事就多了呢?”
“那是因為你懂事了,明白了責任。”
孟海用手摘著其身旁火紅的樹葉說:“現在怎麼也見不到了兔子呢?記得小時候,大人們套兔子,現在也沒有人套了。”
“現在兔子少了,要是下雪了估計就可以逮兔子了。”
“我們還有兩個月就放假了。”
“我們也是,今年你還回北京嗎?”
“不知道,看情況。”
……
兩個人一起傷感悲秋,回憶往事,想想淩夏覺得有一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