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這一夜最痛
岑默……如果和你在一起，他要放棄以往一直的努力，成為別人眼裏最不堪的人，他怎麼做得到？
“我想你心中應該也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老實告訴你吧，我回來就是解決你和小默的事情的，如果不是因為小默，我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沒有半點工作經驗的人當我分公司的經理。”岑意森這句話說的太清楚，太傷了，仿似他宇文樞能有這個平台還不是他的能力，反而是岑默的功勞。
宇文樞站了起來，對岑意森深深鞠了一個躬：“對不起。”
岑意森在心裏冷笑，這麼點壓力和難聽的話都受不了，如果他真的接受做公司的經理，不出幾天還是要離開放棄的，一直糾纏還不如早點放手，對小默才好。他伸出手，對宇文樞揮了揮，意思讓他什麼也別說了，本來，他的道歉就不應該對著自己。
宇文樞又看了在廚房裏忙東忙西的身影一眼，也許今天這麼一走，以後就再也碰不見岑默了，可是如果今天在這裏留下來，他的人生將完全會是另一個局麵。
“如果有那一天，我不會怪你……”
岑默是這樣說的吧，她是體諒自己的吧，如果他和岑默換個位子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對岑默是有多殘忍。可是……如果他留下來的話，迎接他的將是更殘忍。
岑默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整個客廳裏就隻剩下岑意森一個人了，他坐在沙發上一根一根的抽著煙，說不清此時心裏該怎麼給女兒一個交代。
“他……走了啊？”岑默伸出手擦了擦褲子兩邊，說出話來時盡量讓自己顯得不在乎。
“嗯，小默，老爸是為了你好。明天和老爸一起去德國。”岑意森說，然後撚掉了手中的煙，岑默的心裏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了，可是心裏還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宇文樞可以為了自己，稍微為了自己……但從另一個角度想，她如果是宇文樞，她怎麼能接受外界對自己的輿論和誹謗？她如果接受不了，又怎麼能要求宇文樞為了自己犧牲那麼大的留下來？
心裏一陣泛酸，突然在這五月底的天氣中覺得冷起來，她看著岑意森的背影，強迫著自己微笑，勾了好幾次嘴角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滿是冰涼，怎麼也笑不出聲了。
“那個……我碗洗完了，我……回去休息了。”岑默說，手指僵硬地指了指樓上的方向，她從來都不允許自己再別人麵前流淚，從來都不允許的，即使麵前是她的父親也不行。
岑意森明顯能聽出岑默的聲音僵硬的程度，其實這兩個孩子早就有準備了吧？他會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思。隻是……宇文樞那個孩子不論從哪個方麵看起來都是令人心疼的，才養就他這樣脆弱不容打擊的自尊，偏偏又是這個自尊，岑意森不得不拒絕將岑默交到他手裏。
回到房間裏的岑默趴在床上，說不難過怎麼可能？說不在乎怎麼可能？他宇文樞說放棄就放棄，就連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她說一下，讓她以後一個人怎麼辦？她還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快樂過的點點滴滴，她記得他們每次說話都像是吵架一樣的冷言冷語，她一直都會記得，一直都不會忘記。
窗戶外麵的風呼呼的刮，此時已經很晚很晚，宇文樞沒有開車來，她家裏學校也有一段距離，他是怎麼回去的？走在路上的時候會不會後悔做出這個抉擇？老爸和她說，明天就和他一起去德國，一定是把所有的結局都想到了，機票都訂好了，一切都已經下了局，一切都改變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