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緩慢而堅定的走到祠堂大門口。
鄭重地從村長手中接過一片所謂仙草。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草，千裏冰封綠裹紅。
小小的一片。
大約半根手指長，小指肚寬。
碧綠晶瑩。
腦海中幾乎瞬間浮現出服下著仙草的感覺。
入口極苦。
苦也就算了。
生病時喝的湯藥也是極苦。
常言說良藥苦口利於病。
如果隻是更苦一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而實際上，這仙草一入口，嘴裏便是火燒火燎的疼。
很快，這種疼痛便會擴散到全身。
比起苦，這更讓人難以忍受。
而比起其他人，張恪對於真正吃下仙草的感受還要更加真切，全麵。
許多人隻是把仙草放進嘴裏。
也有含著的。
最多咀嚼幾下。
張恪可是真的嚼碎了咽下去，並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它在自己體內被消化掉的。
這感覺。
就好像在自己體內點了一把火。
就是在不斷燃燒自己。
身體仿佛一點一點被掏空。
而且還是那種由內到外，一波緊接著一波的痛苦。
完全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另外，還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餓。
是的。
就是餓。
張恪隻覺得，自己胃口好的可以吃下一整頭牛。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
直到後來藥效差不多完全消耗幹淨。
……
張恪知道吃下這仙草的痛苦。
可他沒有猶豫。
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的心跳得很快，手也微微顫抖著。
張恪很清楚。
這就是他人生的轉折點，如果不能通過這次考核，他將失去所有的機會。
小廣場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有的人已經放棄了。
也有許多人像張恪那樣，選擇在嚐試一次。
很快，便有人發出壓抑的呻吟聲。
張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
有些緊張。
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必須要想出破局的辦法。
村長說的沒錯。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回歸祖地的。
已經嚐試了兩次。
都失敗了。
再嚐試第三次，大概率也要失敗。
無非就是多浪費一份仙草。
然而張恪也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沒到最後時刻，自己絕對不能放棄。
“總會有辦法的！”
“不能靠運氣賭命！”
“一定要想出辦法！”
心裏，張恪一遍一遍的告誡著自己。
再怎麼他也是受過多年教育的人，基本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看到那仙草的第一眼，這副身體就覺得眼熟。
那就是見過的。
至少是見過類似的。
也就是還有機會。
……
終於，張恪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種野草。
紅燈籠草。
這真的就隻是一種野草。
長得漫山遍野都是。
成熟的時候會結出紅彤彤的果實，就好像小燈籠一樣。
所以叫紅燈籠草。
村裏有人會拿來喂豬。
人是不吃的。
缺糧的時候，張恪也吃過一次。
然後立刻就明白為什麼沒人吃它了。
這東西極難吃，有一種說不出的苦味。
而且吃過之後反倒是更餓了。
張恪還為此專門找村裏的人打聽過。
也有好心人告訴他，這紅燈籠草就是越吃越餓。
不過聽說有一年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