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人這麼問他，想想上一次，還是在高中時期，那會兒他給沈佳宜買飯買水，她並不是很領情，望著桌上精致的早飯略加思考，問：“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那時他沒回答，隻是勾勾嘴角不言而喻。也不知道用什麼話去回答這個問題。放在十幾歲，那是浪漫怡情的問題，放在了二十多歲見證過青春歲月的他，隻覺得幼稚。
可偏偏對麵那個人就是個幼稚的人，他也順著她的話往下答，“你是例外。”
也不知道信沒信，對麵的女孩隻管低著頭沉默，那刻的心髒搏動，或許誰也不知道。
許宴清掰著手指給他數，又抬頭去望他，“可是我們才認識一個周。”
“我也覺得太短了，可是你就是例外，怎麼辦呢？”
那會兒許宴清永遠不知道，自己懵懂單純的心思被他看透了，她那雙眼睛都是有靈性的，跟他所認識的女人都不太一樣，她們濃妝豔抹追求嬌豔，眼線畫的格外長，眼睛一眯禍亂四方。
她圓溜溜的杏眼旁邊幹淨無比，他也永遠不知道，往後餘生，到底要看幾年。
“啊呀，阿野。”
麵前的人肩膀附上一隻手，她根本沒抬頭，繼續吃飯。這種場景，一般就是好朋友見麵敘舊，隻要不提到她，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
“你也在這呢。怎麼沒跟阿宋他們一起玩啊？”
黃越邊說著邊朝著許宴清的方向亂瞄一眼，那句原來是有人陪了還沒說出口，眼睛就呆了。
許宴清察覺到目光，緩緩抬頭，跟他視線撞了個正著。旁邊的女生似是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他盯著自己的眼睛發愣，這會兒反應過來，慌忙解釋，拍了拍旁邊人的胳膊示意她別說話。
“這誰啊，你不介紹一下？”
林江野懶散地抬頭看她一眼，還沒發話，她就遞出一個禮貌的笑，“我叫許宴清。”
黃越恍然大悟，拍拍胸脯自我介紹，“你好啊，我叫黃越，阿野的好哥們。”
許宴清輕輕的點頭，示意知道。
“這我女朋友，丁嫣。”
丁嫣看著她的臉出神，聽到自己名字才反應過來，賠上笑容。“你好啊，宴清。”
許宴清笑意更甚，兩邊梨渦漸漸深陷。
“你好。”
“一起吃個飯麼？”
黃越低頭去看林江野，尋求他的意見，但丁嫣頗有眼力見的拍了拍他，拉著他就要走，“我說你有沒有眼力見啊，人家約會呢。”
許宴清剛想解釋，這不是什麼約會。但一想，孤男寡女都坐在這了，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的，再說下去，林江野臉麵就沒地方放了。
她便沒有解釋，任由二人隨意猜測。林江野把目光投在她身上，“怎麼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她明知故問。
“我不是你男朋友啊。”
他極限拉扯。
“你本來就不是。”她嘟囔著，極有理由的辯解，“他們應該也知道，不然不會那樣看著我。”
他一皺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