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遊見到舒悅凝,不緊不慢的行了一個禮,道:“夫人,小人今日前來,是特意和郡主談一宗買賣!”
“買賣?”
“是,大買賣!”說著,桑遊看看左右:“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敢問夫人可能到裏麵談?”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說的裏麵,乃是議事殿!舒悅凝正色,他要談的絕非小事!
“隨我來吧!不過……你須得把對我的稱呼改改,就隨眾人一起喚我郡主,或者喚我監國也可以!”
“郡主不喜歡夫人這個稱呼?可是小人記得,以前郡主可喜歡這個稱呼了!”
舒悅凝麵露不耐:“叫你改你就改,再怎麼說,我和你家世子並未行禮,算不得準!”
桑遊的視線掃向舒悅凝挺起的肚子:“郡主腹中所懷,難道不是世子爺的骨血嗎?”
舒悅凝一噎,差點沒有口吐鮮血。
“都說女子比男子重情,可看夫人對我家世子,倒不是如此!”桑遊感歎到。
對方這是在發泄對她的不滿!舒悅凝懶得與他爭辯,隻冷冷道:“若你還想談買賣,就改了稱呼,若不想,我這便讓內衛將你亂棒打出去!”
桑遊立時閉了嘴,臉色脹得發紫。
兩人到達議事殿,舒悅凝在上位坐下:“說吧,你有什麼買賣要談!”
“想來,郡主早已經知道顯王自立為帝一事?”
舒悅凝笑了起來:“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顯王調動黑騎軍的令牌早已經被偷,而偷走令牌之人一定是你的主子!所以,外麵的傳謠多不可信,沒有了令牌的顯王怎麼能造反,又怎麼能率領黑騎軍連克三城?”說到此,舒悅凝稍頓:“其實,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你家主子吧?而顯王,要麼是利欲熏心被利用了,要麼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照辦!”
桑遊震驚的看向舒悅凝:“夫人在滇州埋伏了眼線?”
“是呀,是有很多眼線。”可惜不是她的,全是慕容子墨的。
桑遊也笑了起來:“既然夫人已經知道真相,那小人就不隱瞞了!造反一事並非世子本意,乃是顯王所為!不過,現下黑騎軍確實掌握在世子的手裏!”
“這麼說來,你今天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令前來與我商談?”雖是問句,她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
“讓我猜一猜,他拿了令牌卻依舊放任顯王造反,為的,絕不會是做顯王的馬前卒吧?”
“世子爺誌向高遠,當然不會與顯王同流合汙,他要的,是一個光明正大歸來的機會!就不知,郡主願意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這倒與舒悅凝估計得差不多,當即點頭:“說來聽聽!”
“世子爺活捉顯王回京?郡主以為這可算是大功一件?”
“自然是大功一件,他可以憑此加封為王!”舒悅凝說著,不由想起了雲郡主,一看她就是被顯王慣壞了的嬌嬌小姐,對桑寧遠卻是很好,不知得知真相後,她會作何反應!
桑遊笑笑,對封王一事不以為意:“若世子率領黑騎軍回京抗擊襄陽王的十萬叛軍,可算是另一件奇功?郡主覺得又該如何論功行賞?”
“自然算得奇功,若如此,冊封為親王也不為過!”
“小人再問郡主,若向世人宣布世子乃是陛下的骨肉,又該如何?”
舒悅凝倒也不問桑寧遠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世的,沉默良久之後了然一笑:“他要談的,就是這宗買賣吧?”
“郡主願意談嗎?”
舒悅凝把玩自己的指甲,半響方說:“這不是我願意與否的問題,而是我沒有辦法談!”
“此話怎麼講?”
“我如今能在殿上監國,乃是因為有陛下的聖旨,眾臣自然服我!可世子的身世,陛下並未留下聖旨,我縱使答應世子為他造勢,又如何讓天下人信服?再說我原來的身份,乃是世子未過門的側妃,若我幫世子,眾臣難免會懷疑我們相互勾結假造聖旨,這樣一來,豈非要天下大亂?”
桑遊一字一句道:“若有太後作證呢?”
太後?原來太後在她眼皮子底下與桑寧遠取得了聯係!難怪桑寧遠會知道自己的身世!看來,她還是太大意,這皇宮裏,並非人人都畏懼她,忠心於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