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她隱隱覺得有些酸,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裏酸來,想必隻是心理作祟而已。
她放下筆,將信折好,放入信封中。
這時,值夜的宮人已經發現她不在寢殿裏,循著燭光追了過來,推開門,見她果然坐在桌案後麵,忙不迭跪下請罪。
舒悅凝不欲與她計較,擺了擺手,讓她退出去喚上官仕前來。
這個時間,上官仕早已經離府進宮,不大一會就出現在她的宮殿裏,聽到宮人的傳話,他直接前往書房。
推開門,見她披頭散發的坐在桌案後麵,雙眼略顯浮腫,眼底有兩圈深黑,十分憔悴的樣子。
“郡主,發生什麼事了?”
舒悅凝想了想,決定不告訴他卞歡夜探書房的事情,隻淡淡道:“無事!我隻是睡不著而已!對了,我給慕容子墨寫了一封信,你可有辦法送給他?”
如今襄陽王的十萬叛軍圍城,想要出城門十分不容易,想要將信送到邊疆更是困難。自從叛軍到來後,京城已經鮮少收到邊疆的軍情了,要聯係上慕容子墨唯有寄希望於上官仕。
上官仕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暗淡:“郡主給成王寫信是為了商量應對叛軍的法子嗎?”
舒悅凝搖了搖頭:“不,不是為了家國大事,而是有點私事需要問他。”
私事呀!上官仕的神色立刻僵硬起來,片刻後,方才伸手將信接過去,放到了懷中:“郡主放心,末將有法子聯係到成王!”
舒悅凝站了起來,從桌案後走到了前麵,露出輕鬆的神色:“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也該去洗漱一番了,一會還得去巡城呢!”
說完,不管上官仕的反應,她徑直往門邊走去。
忽然,一隻手臂從後往前抱住了她,緊接著,她的耳邊和臉側感受到了屬於上官仕的氣息和溫度,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的另一隻手也從後往前環住了她,將她牢牢的抱在懷中,讓她的後背密密實實的貼著他。
“忘了他吧!”他說,聲音輕柔。
她怔了怔,倒也不掙紮:“你先放開我再說!”
“不,我不放開!我好不容易才敢鼓起勇氣抱住你,若是放開了,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話中,有濃濃的苦味。
舒悅凝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放在她腹上的手,說實話,她現在這個樣子,肚子隆起,身體發腫,還蓬頭垢麵,也虧得他能不嫌棄。換一個男人,未必可以如此深情的擁住她。
“你不是說和成王已經沒有可能了嗎?為何不回答我的那個問題?”
他的問題,在滇州時問過她的,既然與慕容子墨沒有未來,那可否給他一個機會。
當時,她隻是苦笑一下,至今,她沒有正麵回答過。
其實,他何嚐不知,她的苦笑就是回答,可他還是不死心,人心總是會變的,隨著很多事情的發生,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相信他一點也走不進她的心。
舒悅凝側頭,想看清楚他的神情,不想,嘴唇一下劃過他的臉頰,兩人都愣住了。
四目相對,她震驚和尷尬,而他的雙目中卻有星星點點的光彩。
“悅凝……”她的名字,從他口中溢出,輕柔卻帶著灼人的溫度,而後,他將頭湊近她,想要去吻她。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對她做出如此越矩的舉動。
舒悅凝慌忙將頭扭開,躲過了他的唇。
他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有再試圖親吻她:“成王,是個大丈夫,可是他有太多的女人,並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