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前的世界裏,她這樣的心腸和做法,該是被人唾棄的。

思及此,舒悅凝的怒氣到了極點,既是氣憤自己的不爭氣,又氣憤慕容子墨既然做不到一心一意對她,又何苦要表現得對她一往情深!

她狠狠的將剩下的幾瓣橘子塞到嘴裏,用力嚼,隻當是在吃慕容子墨的血肉。

上官仕進到殿中,向她稟報軍務,見到的是桌前堆放著的一堆橘子皮,還有臉色不善的她。

“郡主,你怎麼了?”上官仕問。

舒悅凝回神:“沒事!”

上官仕猶豫片刻道:“郡主還是顧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你畢竟有孕在身,再這麼操勞下去隻怕會吃不消。”

舒悅凝想笑,可是嘴角還未咧開,臉上五官便扭曲起來。

她隻覺得腸胃裏如同有火在灼燒一般,又熱又痛,痛得她額上立刻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子。

見狀,上官仕神色大變,忙上前攙扶住她:“郡主,你怎麼嗎?”

“我、我肚子疼!”

上官仕大喊道:“快、快傳禦醫!”

聞言,舒悅凝忙拉住了上官仕的手臂:“傳,傳吳凱來,其他的人我、我不放心!”到了這一刻,她還惦記著保守她的秘密。

雖然她確實懷了身孕,可是差了整整三個月,有些經驗的大夫很輕鬆就能從脈象上察覺出來。至於吳凱,他是慕容子墨的人,他知道慕容子墨也就知道了。不過,這個時候了,她完全沒有時間去考慮慕容子墨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吳凱很快就被宮人請來了,他見舒悅凝臉色泛白,發濕如洗,五官疼得已經近乎扭曲,他的神色也變得焦急起來,一言不發握住她的手腕為她號脈。

片刻後,他震驚的看向她,想要張嘴說話,可是顧忌的看了看上官仕,又看了看其他在場的宮人,他又閉了嘴。

舒悅凝疼得一下抽回了手捂在肚子上,顫聲道:“吳大人,我肚子疼得厲害!”

吳凱回神:“若下官沒有看錯,郡主應該是吃了有毒的東西!”

上官仕震驚:“吳大人確定沒有看錯嗎?這宮裏的食物都有專門的人查驗,尤其是郡主吃的,更是小心,怎麼會有毒?”

吳凱擺了擺手:“這些稍後再查,當務之急是想將郡主腹中的毒排出來。”

上官仕問:“怎麼個排法?”

“催吐!”

上官仕看向舒悅凝,猶豫道:“可會傷到孩子?”

吳凱搖頭:“這個,下官也不是十分肯定!不過,從郡主的狀況看來,她嘴唇和指甲都沒有變色,可見毒並未進到血液裏,尚且隻在脾胃之中,若是催吐及時,將毒物全部排出,應該不會傷到郡主腹中的胎兒。”

“那就有勞吳大人了!”上官仕到。

吳凱點點頭,立刻開了一副藥,命人速速配來輔以淡鹽水給舒悅凝灌下去。

隨後,他手法熟練的為她施針,以緩解她的疼痛。

藥是專門用來催吐的,加之淡鹽水的作用,她很快哇哇吐了起來。

見狀,吳凱激動道:“吐了,太好了,快,快再給她灌一些藥!”

立刻,幾個宮人七手八腳的圍在舒悅凝身邊,往她嘴裏灌藥。

她隨即又嘔吐起來,如此循環往複,她吐了宮人就灌藥,宮人灌了藥後她又開始吐,直到吐得渾身脫力。

恍恍惚惚中,她想起了慕容子墨,曾經,她也用催吐的法子救了慕容子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