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走後,舒悅凝再無睡意,問了宮人,原來剛到醜時而已。
宮人見她沒有休息的意思,一個膽子稍大的提議讓她去找桑寧遠談心,立刻喚來她惡狠狠的一瞥。
想到這些宮人竟趁著她昏睡時讓桑寧遠獨自呆在她的寢殿裏,她就怒不可揭,當即將所有召集起來。
“你們,是誰準許桑世子進到我寢殿中的?”
幾個負責照顧她起居的宮人一個個麵麵相覷,誰也不說話。
看這樣子,每個人都有份了!
真是好樣的!舒悅凝氣得胸脯幾個起伏,想要怒吼,最終還是忍住了:“你們,以後不用在我身邊侍候了!”
她話落,宮人們立刻恐慌起來,齊聲道:“郡主!”
“別叫我,叫我也沒有用,你們既然聽桑世子的話勝過我的,那以後就去他身邊服侍吧!也不用等天亮,現下你們就收拾,收拾完了就立刻過去!”
眼見她表情嫌惡、語氣嚴肅,不像是在說笑,宮人們立刻慌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磕了一個響頭,道:“郡主,奴婢們知錯了!原本奴婢們也不打算放世子進郡主的寢殿,可是世子說他想看看郡主和孩子,這是人之常情,奴婢們若是阻攔,待郡主醒來,他一定會讓郡主責罰奴婢們!奴婢們想著郡主與桑世子的關係,便不敢強行阻攔了!”
果然是這樣!舒悅凝頭疼不已:“哼!我和他有什麼關係?”
被問話的宮人一愣,視線不由掃向了舒悅凝鼓鼓的肚子,欲言又止。
察覺到宮人的目光,舒悅凝沉了臉:“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你們是我的奴婢,以後隻能聽我的話,至於其他人,你們不用畏懼!還有,陛下命我做監國,聖旨裏寫得清楚,是因為我能勝任,與我是誰,我腹中孩子是誰毫無關係!朝臣尚且不敢議論,你們這些做宮人若犯了忌諱,我絕不會輕饒!”
宮人們忙低下頭,齊聲應‘是’。
舒悅凝又道:“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們各自去領十個板子吧,若有下回,我決不輕饒!”
宮人們正要謝恩,她忽又加上一句:“對了,這板子就讓守在宮殿外的內衛執行吧!”
聞言,宮人個個變色,內衛打板子可不比軟綿無力的太監,他們手上有力,又專挑柔軟而感覺靈敏的地方打,加之他們隻忠於舒悅凝,縱使想要說情都不成。這十個板子挨下來,一個個肯定是皮開肉綻!
“怎麼?不願意?”見狀,舒悅凝冷冷問到。
宮人們忙回神,叩謝道:“奴婢們,謝郡主恩!”
“起來吧,去領板子去!”
宮人們魚貫退到她的宮殿外,很快,啪啪的板子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間或還有宮人們吃痛的悶哼聲。
舒悅凝坐在院中聽著,無動於衷。
“郡主!”宮殿門口響起了上官仕的聲音。
舒悅凝扭頭看去:“這麼晚了,你怎麼不休息?”
“末將不放心桑世子,遂特意起來巡查,見郡主宮中有響動,就過來看看。”上官仕說著,走向舒悅凝。
“確實需要盯緊他,依照他的性格,雖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造反,但保不齊會給我們惹出什麼麻煩來!”
上官仕點點頭,又道:“郡主,成王有回信了!”
舒悅凝一愣,起初對慕容子墨的回信是翹首以盼,後來是即企盼又憤恨,現下則是想都不想看了。
上官仕將信從懷中取出,雙手遞給舒悅凝:“郡主請過目。”
舒悅凝接過去,將其放在石桌上,卻並不急著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