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靈鳶起了個大早,唇瓣那抹不去的笑意似乎在告訴大家,主人的心情貌似很好。
然而,靈鳶的好心情跟遙兒姑娘成了反比。
“小姐,快快快,在出門前我們在複習一遍,這是我昨晚特地給你設計的圖,隻是簡單的幾枝柳樹和飛舞的蝴蝶。應該可以蒙混過關的。”遙兒一大早就將昨晚弄好的一副繡圖交到靈鳶手上,要她依樣畫葫蘆。
“好了,遙兒,淡定點。”靈鳶好笑的看著遙兒如同一隻勤快的小蜜蜂一樣,圍著她身邊轉悠。
一大早就將她從穿上拉起來,連換衣服的空檔都不放過。
第一百零一次提醒她好好複習。
“小姐,你不認真繡,萬一那個變態的嚴嬤嬤折磨你怎麼辦?我可聽別的宮女說過了,嚴嬤嬤一輩子都在宮中生活,孤家寡人的,性子十分刁鑽古怪,常常打罵宮女們。萬一小姐你被拉去當宮女,倒是候有你折磨的!!!”遙兒打自昨天從靈鳶嘴裏聽到嚴嬤嬤有可能將靈鳶打發到某個地方當宮女,心裏就一直替靈鳶幹著急。
她家小姐進宮是為了來當皇後的,不是來當宮女的!
“遙兒!你家小姐我看起來有小媳婦兒樣兒麼?”靈鳶聞言,一臉黑線的打斷遙兒的碎碎念,這丫頭,剛剛說她終於有點精明吧,轉眼就變回那個傻丫頭了。
就算不相信夜軒寒的那張聖旨,也不該不相信她家小姐的個人能力啊!
她靈鳶連肖氏那個番婆都能輕鬆對付了,會對付不了一個老宮女麼?--
退一萬步說,有錢就是王道,不論是在哪個世界,銀子的誘惑力,可以使鬼神推磨,何況還是一個在後宮裏生存了幾十年的斂財之奴。
“額,小姐,話雖如此,可皇宮不比家裏,哪裏由得你胡來哦!!”遙兒囧。
她忘了她家小姐掩藏在純潔的外表下的那顆女流氓的心了。
“走了。待會兒遲到,你家小姐我就直接出師未捷了!”靈鳶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鬢,發上僅僅插著一根簡單別致的雪花簪,確定發型無誤之後,便提步出去了。
“哦哦。”遙兒聞言,連忙跟了上去。
“鳶姐姐,不好了!”靈鳶這廂跟遙兒剛剛踏出房門,便被剛好迎上來的央兒碰了個正著,隻見蘇央兒一別與往常怯懦小心的樣子,一上來就拉著靈鳶的手,一臉驚恐的樣子。
靈鳶蹙眉,眉間隱隱閃過不悅,卻被她掩藏在溫和的笑意之下。
她並不喜歡跟不熟的人肢體接觸。
“小姐,你的扇子。”遙兒忙不迭將一把畫扇遞給靈鳶。
“嗯。”靈鳶掩去眉間的情緒,接過扇子,向遙兒投去一個讚賞的笑容,不動聲色的將手從央兒的手中抽離。
然後轉首朝央兒笑道:“怎麼了?”
“額。”央兒愣了一下,隨即回神,道:“鳶姐姐,昨晚有一個秀女死在荷花池邊。”
“什麼?”靈鳶聞言心中暗暗一驚,嘴角笑意銳減,不由的與遙兒互相對看了一眼。
“是誰?”
央兒見靈鳶沉下麵容,不由的縮了一下身子,怯怯的看了靈鳶一眼。
“央兒姑娘,不用害怕,到底是誰死了?”遙兒見央兒一臉驚狀,開口安撫。
“是……是,清荷。那個郴州太守的女兒。”央兒小心翼翼的看了兩人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才怯生生的說道。
“她?”
“嗯,據說昨晚被人……被人……非禮,衣不蔽體的死在荷花池邊,早上才被路過的宮女們看見的。”央兒咬咬唇。
“非,非禮?”遙兒驚。
“嗯,現在大家都在那兒呢,嚴嬤嬤正在那裏調查昨晚每一個人的行蹤,據說此事已經驚動了皇上,已經派了人下來嚴查。”央兒見靈鳶微微吃驚的表情,不由得放下心來,露出了一個苦笑。
“走,我們去看看。”靈鳶暗暗沉下心思,表麵卻不懂聲色,佯裝驚訝的跟遙兒對看了一眼之後。
她記得那個秀女,長得還行,平日裏雖然跟人無冤無仇,但她為人高調,喜歡惹是生非,跟方如雪和上官柳兒兩人套近乎,上官柳兒倒是挺吃她那套,私下裏應該有不少人對她厭惡不已,麵上卻不願表現出來。
在這深宮後院中,像清荷那樣的性子,遲早要出事的。
隻是靈鳶想不到她竟然熬不到大選那天,就這樣屈辱的死了。
此事非同小可。
夜軒寒既然已經派人下來追查,第一個被盤查的自然是往日裏跟清荷同吃同住的秀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