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將馬拴在茶樓門前的柱子上,挑眸看了一眼這個毫不起眼的茶樓。
十分的敗落,已經十幾年為重新裝茸修過的樣子,搖搖欲墜,卻能一直屹立在白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盤。
茶樓裏麵隻有一個正在打盹的小二,看見文彥進來,也不搭理,隻是百無聊賴的擦了擦茶壺,一臉困意。
文彥勾唇,無聲的笑了笑,並不介意店小二的失禮。
這個茶樓,本身開著也不是為了做生意的。
文彥直接上了二樓。
當年他大鬧茶樓,而毀壞的欄杆,依舊是維持著那個破爛的樣子,好似一不小心,就會雙手一空,重心不穩,摔下樓來的似的。
上了二樓,文彥一眼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一個穿灰色長袍,坐在樓台,悠悠喝著茶水的男人。
文彥不請自來的在男子對麵坐下,也不看男人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當年的年少氣盛,如今沉澱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即便少了那個頭銜,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裏闖出一片天。
“你來了。”男人三十來歲左右,長相普通耐看,唇瓣總是含著笑意,一臉興味的看著文彥。
似乎十分驚訝於他的變化,又似在感歎似的。
“嗯。”文彥淡淡點頭,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一點變化都沒有的男人。
“依舊是來挑戰的?”男人唇瓣笑意深深,那隻修長瑩潤的手,一點都不像是習武之人的手,舉著茶杯,動作優雅,更像是一個世外高人,隱於這鬧市之中,依舊如同置身於淡然幽境一般。
“不,晚輩是有事情要求前輩幫忙。”文彥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淡淡的說道。
一雙眸子,淡淡的與男人對視著。
“你知道我從不輕易出手幫忙的。”眼下之意,想要他幫忙,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晚輩知道。”文彥點頭,不再似三年前,被男人輕輕撩撥,就怒氣衝天,拔劍相向的少年。
“上一次,你輸了的後果就是將你的佩劍留下,那麼這一次,你打算用什麼代價來求我幫忙?”男人唇瓣的笑意愈發濃烈。
“又一個三年。”文彥淡淡道。
“你可知你應允的可是什麼?”男人聞言挑眉,眸中的興味愈發濃鬱。
是什麼讓這個少年甘願犧牲三年的自由,來換取他的幫忙?
“前輩的意思是已經答應了?”文彥撇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的話。
既然都答應了,他從不後悔自己所下的決定。
就跟當年他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心愛的寶劍,輸給這男人一樣。
“哈哈哈,本座十分欣賞你的性子,這樣吧,若你這一次能夠打敗我,那本座就破例答應你的要求,甚至把你的寶貝還給你,如何?”男人聞言狂妄的大笑出來,將手中的杯子輕輕往另外一桌的桌角一揮,桌角應聲段落,而杯子卻隻是在地上輕輕的轉了幾圈,毫發無損的落在地上。
“晚輩願意一試。”文彥聞言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想到他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輸了,本座要你十年時間!而不是三年。”男人起身,雙手負後,回頭淡淡撇了文彥一眼,勾起唇角,略帶諷刺的提醒道。
機會,並不是輕易就得到的。
凡是都需要付出代價。
“那晚輩就失禮了。”文彥起身,淡淡的朝男人行了一個禮。
然後倏地用手中的折扇,將他眼前的桌子翻起,朝男人攻去。
男人勾唇一笑,一腳將他剛剛所坐的椅子踢向向他擊來的桌子,兩物相撞瞬間破碎,變成了殘肢,飛向茶樓的各處。
男人見狀挑了挑眉,沒想到三年不見,這小子的內力,倒是深厚了些。
有長進。
嗬嗬,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兩人過了百招,文彥依舊找不到男人的破綻,
文彥自知自己跟眼前的男子,實力依舊相差懸殊,再給他十年時間,也不一定能夠修煉到男人的程度和境界。
越是拖時間,就對自己越不利,所以他隻能速戰速決,采取非常手段。
文彥順著男人的掌風,退到他身後的牆壁上,順手將一把裝飾用的寶劍從牆上拔出,有些愕然的發現這個看上去挺高級的寶劍,真的隻是個裝飾品,劍身都生了鏽,隻怕是十來年沒人動過它了。
文彥不假所思的提著劍柄,朝男人攻去,然後在男人以為他是虛幻一招時,飛身雙腳借力使力的打在看起來不怎麼結實的梁柱上,雙手撐地,一個飛旋腿,重重的朝男人的右腿攻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
文彥受了男子一掌,狼狽的倒在地上,單手撫著胸口,嘴角的血,輕輕溢了出來。
文彥的這一招,卻也成功的讓男子的右腿受傷。
他三年前,就知道男子的右腿並沒有左腿那麼靈光,這一次來,他本來並未想過要跟男人動手,但關鍵時候,他卻偏偏想起了這個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