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弦月對不起你!”跪在冰涼的地上,一行清淚從弦月臉上無聲無息的劃落。
她日日悔恨。
她明知父皇隻是將她視為一顆棋子,根本沒有父女之情,十來歲,就被他送到祈國。
接受影閣非人的訓練。
她成為了身手一等一的高手。
她受到了主子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在鳳棲宮內度過了最快樂的時光。
可她卻親手毀了主子的信任,甚至是毀了她的幸福,她的性命!
血蠱無藥可解。
卻並非完全沒有救。
主子腹中的孩子就是解藥。
孩子是皇上的,留著皇上的血。
隻有至親的血,可以救皇上一命。
皇上第一次占有主子的時候,她掙紮了整整三天。
才決定要偷偷換了主子的避孕藥。
不論事態會如何發展,她都違背了父皇的旨意。
給兩人留下了一條退路。
然而,這條退路,隻是多給了主子一個選擇的機會。
卻沒能改變結局。
“事到如今,任何道歉都沒有用了。夜軒寒勢必滅了風室王朝。也算是給我報了仇。弦月,回去之後,便隱姓埋名,好好的生活吧。”靈鳶沒有轉過身,也沒有接受弦月的道歉。
因為道歉沒有意義,在亂世,分不清誰對不起誰。
“你為了別人活了半輩子,是時候替自己好好活著了。”靈鳶淡淡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提步,毫不猶豫的離開。
徒留下一臉失了魂的弦月。
北疆。
“放我出去!”南宮儷一臉憤怒的吼著。
她已經被關在祈國軍營了快一個月多了!
爹爹卻一點都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郡主,將軍交代了,您隻能呆在營帳裏。不得離開半步。”負責看守南宮儷的士兵,一臉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同樣的話,他每天都要說上數十遍,卻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意思。
“放肆,既然你知道我是郡主,還敢這樣對我?我要見大將軍!!”南宮儷厲聲怒道。
“回郡主,南宮將軍現在與幾個將軍開會,可能沒有空見您。”士兵依舊沒有絲毫表情的回答。
祈國軍隊已經攻破了離國好幾個城池,但為了離國的安定,並沒有為難離國老百姓,隻是讓部分將領掌管了城池,另外皇上已經派了特使來,所以大部分的軍隊,還是在軍營裏。
離國百姓對戰爭害怕了,見祈國軍隊並沒有在城裏燒殺擄掠,雖然有部分百姓憤怒祈國的侵略,但大多數的百姓,還是想要過上安穩的日子。
再加上對痕帝的抱怨,所以收服離國百姓的民心,雖然並非易事,卻也沒有大規模的暴動之舉。
大將軍現在正在跟其他將軍討論著下一步是否該乘勝追擊,還是韜光養晦。
根本沒空搭理郡主。
“大哥,算我求你,你去跟大將軍說,就說本郡主生病了想見他一麵,他肯定會來的。我求你了,可以麼?”南宮儷忍不住妥協的哀求。
那男人將她偷偷放了出來,玄衣當天夜裏就將她送回了祈國軍營,她爹爹的營帳裏。
爹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將她單獨關押了起來。
一句話都沒有說。
本來南宮儷自知心中有愧,很安分的待在營帳裏,並沒有什麼不滿。
直到她這幾天,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煩悶,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她一定要見到爹爹。
她敢肯定,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郡主恕罪,屬下隻負責看守郡主,沒有將軍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南宮侯帶的兵,跟他一個樣,認死理。
隻認南宮侯和皇上的指令,其他人,一律不聽。
“你!”南宮儷聞言正要發怒,轉眼想了想,跟這麼軸的士兵肯定是說不通了。
她今天必須要見到爹爹!
“爹爹,我在這裏啦!”南宮儷見士兵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一臉驚喜的看著前方的營帳,招著手,十分興奮的叫道。
士兵見狀,下意識的朝南宮儷視線的方向看去,卻被人從身後一個手刀,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倒了下去。
“哼,早知道這招有用,前幾天就應該給你用上!”南宮儷恨恨的踢了他一腳,這麼軸的性子,以後肯定找不到媳婦兒!
南宮儷忘了,她說過她爹南宮侯也是這麼軸,說一不二的性子,但還不是找到了媳婦兒。
南宮儷看了看自己,偷偷將士兵頭上的帽子解了下來,戴在自己頭上。
軍營裏並沒有女性穿的衣服,她現在穿的,本來也是小號的士兵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