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了想,靈鳶便想起了一首。
柳永的《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放下朱筆,待紙上墨幹,靈鳶才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
被老爺子鞭策的,她雖然不務正業,不過這些大家閨秀要學的技能,她都要學會了才可以被允許不務正業啊。
為了這手字,當初她寫到問道墨水都想吐。
“小姐,寫好了麼?”遙兒看著靈鳶寫好的字,好奇的看了一眼。
“那去吧。”靈鳶再吹了吹,隨即便帶著悠然笑意的遞給遙兒。
她最喜歡這首詞,寫的很美,上下闋,一百零二字,卻好像在訴說一個唯美的愛情故事一樣。
“小姐你等等。”遙兒一眼便認出了那手字跟她手中的證據出自同一人之手,拿著那張紙,遙兒躲到外麵的某張桌子上,將所有的字畫都攤開。
靈鳶挑了挑眉,好奇心倒也真的被遙兒挑了起來。
“小姐你看。”遙兒撥弄了好久,似乎才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似的,拿著那張紙,便衝到靈鳶麵前。
“這是什麼?”靈鳶接過,抿著紅唇,看了遙兒一眼,見她雙眸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便強自鎮定的放在桌上,用鎮紙壓著,小心翼翼的打開。
“小姐你看,這是你三年前寫的第一首詩詞呢。”遙兒一臉感動的看著靈鳶,似乎已經確認她就是自己相處了三年多的小姐。
“遙兒,你說什麼?”靈鳶早已變了臉色,這上麵的字跡,確實是她的,甚至是筆下的落款習慣,都跟她的一模一樣!
“所以我才能肯定,你就是小姐啊。”遙兒笑中帶淚,仿佛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
昨晚她內疚了好久,昨天她打了小姐,還罵她。
如今終於能夠證明眼前就是她的小姐之後,遙兒感到更加的愧疚。
“傻丫頭,你哭什麼。”靈鳶有些無奈,這也許是巧合,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才剛剛穿越不到二十天。
怎麼可能有三年前的東西?
況且還有那麼多的字畫作證,那些詞句,都是中國上下五千多年的文化財富,她竟然盜用了那麼多。
“小姐,對不起。”遙兒沒有讓眼淚掉下,而是笑著,眸子直直的看著靈鳶,很認真的道歉。
“為了昨天的那記耳光?”靈鳶很快反應過來。“你是對不起我,我長這麼大,可是沒挨過那玩意兒的喲。”
“我知道。”遙兒點頭,仿佛比了解自己都要了解靈鳶。
“我是開玩笑的,傻丫頭。”靈鳶淡淡的笑了出來,能夠很真切的感受到,這丫頭是真的在高興。“真的那麼確定麼?”
靈鳶覺得自己也反駁不出來了。
她難道已經穿越了三年多?
不可能吧?
感覺她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生才剛剛結束,卻被人告知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很久。
這種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古怪?
她完全對這個沒有印象。
“小姐,你隻是失憶了,會好的。”遙兒聞言也有些茫然,好像無法解釋小姐的長相變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靈魂再次對換?
發生這樣的記錄是多大?遙兒想要開口詢問,不過這對小姐來說,應該不好受吧。
完全失去了她跟皇上之間的所有,如今麵對皇上,卻如同陌生人一般。
“好吧,既然解釋不清,那就不要解釋了。”靈鳶笑了笑,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
不過……
“遙兒,暫時不要跟夜軒寒說。在我還沒確認之前……”
“遙兒,你真的希望看到小哆被處決麼?”回到鳳棲宮,栗子並沒有被怎麼樣,隻是被禁足鳳棲宮,在皇上沒有處決小哆之前,栗子都不被允許離開鳳棲宮半步。
看著麵色正常的遙兒,栗子立馬跟在遙兒身後,臉色凝重的問道。
“栗子,小哆會被怎麼樣,我說了根本沒用,你以為她冒犯的是什麼人?”遙兒笨不想理會栗子,但見她跟著自己不走,若是不給她答案的話,她不會死心的。
“我知道,遙兒,算我求你,隻要別讓她死,怎麼樣都可以。好麼?”栗子聞言,十分慎重的請求。
“沒有用的,栗子,你知道雖然我帶著小殿下,但是皇上身邊每天有多少人盯著鳳棲宮的人麼?你以為小哆做的那些事,會不被察覺麼?”遙兒聞言瞥了栗子一眼,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