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明日登基大典,徒兒想立師父為後........”
紅燭清冷孤寂,時隔有千年之久,蘇幕遮再次穿上這一身玄色龍袍。
薑錦夏手中搖著美酒斜躺在軟榻上。
剛就太醫處理傷口,上了藥。在胸口的位置,此刻繞著紗帶敞開著,身前是紅泥火爐,身上唯有一件薄衫蔽體,印著欲望。
聽得蘇幕遮之語,薑錦夏抬頭望他,悠悠然道:“陛下,北曜還未複,離國還未滅呢!”
喝退宮人,蘇幕遮乖巧的順著她的腿爬上來,鋪在她胸口的位置,輕柔:
“大夏的忠臣,徒兒知曉了。淩雲、家傲都可擔大任。前世不能與師父廝守,今生,徒兒........”
猛然,薑錦夏眸子淩厲:“怎麼?有前世前車之鑒,陛下這一世還要重蹈覆轍嗎?”
“師.......師父?”
她嘴角的那一抹紅是試探:“陛下還未為臣翻案,如今再送回日曲塔,還來得及!前世臣左臉上‘罪奴’的字樣,還異常懷念呢!”
他嚇得“撲通”跪地,已有淚忽得上來,扯著薑錦夏身上的薄衫,乞求:
“難道師父最愛的不是徒兒嗎?為什麼已是今生了,師父還是要選擇離徒兒而去呢?”
為什麼,因為前世的薑錦夏一生求而不得,今日觸手可及,她心疼她,她想為她完成一生夙願。更何況........
驕兒她愛的是將軍,不是女帝!
“徒兒求求師父,留下好不好,師父說什麼,師父想要什麼,即便是這皇位........”
“怎麼,阿九願意將皇位相讓?”
她低身勾著他的下巴,他楚楚可憐,多少次讓薑錦夏念及前世她逼他做狗,他搖尾乞憐,跪地求饒的模樣。
“是。隻要師父肯留下,師父要皇位,徒兒也給。”
隨即,一把扯下身上的龍袍為薑錦夏披上:“罪九叩請女皇陛下登基。”
傻九!
她摸著他麵頰劃過的淚:“這世上萬事不是事事都順心的。阿九........”
她將龍袍再次為他披上,道,
“阿九,隻要師父在一日,這大夏江山便穩固一日。師父為你攘外安內,為你開疆擴土,為你守住這大夏盛世。”
若是前世的薑錦夏,她必定會說出這樣的話,今世的錦夏,她為她說出曾經的心願。她多愛她的戰場啊,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在沙場。
千年前的錦夏,那個可憐的阿錦,今生,你終於可以為自己完成所願了。
“可是,師父........”
為何盛世不能與師父共存呢?
蘇幕遮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他怕她生氣,怕舊事重演。她不願意,他難道真的還要像前世一樣囚她在未央宮不成?